陈曼曼老家,是我们这附近一个冷僻的村子,叫做孩村。
这地方以前有些邪门,老一辈的人说他这村子晚上鬼哭狼嚎的,好像有些闹煞。
我们还小的时候,长辈老是拿这种话来吓唬我们。
总说,“要是不听话,明天把你送到孩村去。”
这孩村,对小孩子来说,有一种天然的恐惧感,可以令小儿止啼也不是一句玩笑话。
我对这个村庄,心里头也充满了敬畏。
陈曼曼刚跟我说起来的时候,我就立马回忆起来了小时候的那些事情。
我跟她一起回了这孩村,还引着何断耳、陈老爷子、徐文申、刘老爷子他们,这事情太古怪,以防万一就把人都带着。
孩村到了。
龙爪槐弯曲盘悬,形似龙爪,横拦在孩村的门口,它像是树木挡成的屏风,仅仅留下来了一条窄的道,通过这窄小的道,必须得低头钻进来。
我低头钻了进来,宅道扩散出去,坟茔地就在这两旁,矮坟包清一色的一字排开,墓碑直接扎了起来就立在了我的眼前。
这坟茔地透着一股子阴森的气息,好似两颗戾气十足的瞳孔,就这么竖起来盯着我们。xyi
我余光朝后头看了过去,本来虬劲的龙爪槐,在这背对着阳光的方向看去,仿佛两个枯瘦的老人,拄着拐杖面对着村外。
难怪人说这孩村有古怪,刚进来就是坟茔地。
这龙爪槐如同午时一般,所谓阳坚至极是谓阴,也是大阴大阳。
白天都看起来一股子邪乎劲,更不要说等到了晚上,普通人就来走一道夜路,都有可能看见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这死气令我的脊背湿湿的,腰间隐隐作痛。
我脚下步子赶紧走快了一些,跟着这陈曼曼一起先回家宅院里头。
陈曼曼所说,原先的阳宅坟茔地,她知道葬在什么地方,因为父亲母亲,每年都要带着她给先人烧香。
等到阴宅的坟茔地改换了地方,她就不知道了,清明节还没到,她的父亲母亲就都死了。
陈曼曼说她的大舅,在父亲母亲生前走的比较近,大舅知道父亲母亲改换的阴宅葬在什么地方。
她带我们来村里,也是找大舅。
父亲、母亲,生前留下的房子,如今是大舅在住着,她的法定监护人,现在也是大舅。
因为她的父亲没有什么兄弟,只有母亲这一支有个弟弟。
很快就到了陈曼曼家的宅子里头,白瓷砖,两层的小洋房,还围着一个小院子,种着两边的菜圃,一直延伸出来有个铁门。
“大舅、大舅!”陈曼曼在铁栅栏敲了好一会儿的门,她嘴里说的大舅也没有来。
陈曼曼的脸色明显有些窘迫了。
我问道:“没有钥匙么?”
陈慢慢脸色有些尴尬地说道:“爸爸妈妈走了以后,大舅就把门锁换了,我也没有这里的钥匙。”
我心底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门口候了七八分钟,才有个胖乎乎的男人,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一看见我们,这胖乎乎的男人就难看了起来。
尖酸刻薄地说道:“早就跟你说了,不要把什么阿猫阿狗的都家里捡!下次再带这些人回来,你就别回家了,滚出去流浪去!”
我皱了皱眉头,心里已经有了些不满。
陈曼曼小脸一下子憋红了,她着急地说道:“罗哥哥他们不是不三不四的人!他们是风水先生,我爸妈的尸体,就是他们找到的。”
“大舅,他们要看我爸妈后来换的坟地,要给我爸妈报仇。”
这胖乎乎的男人一听这话,脸色彻底难看了起来,咆哮似得说道:“你这个贱骨头!你傻啊?!你那个死鬼老爹,就是这么被骗死的!”
“你又上当?你死鬼老爹连累了我姐,你想把我也害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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