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着陈飞蛾,来到了摆放裴火旺尸体的房间。
房间逼仄狭窄,一片昏黑,透着浓郁的死人阴气,仿佛有一双双眼睛在后头盯着,凉飕飕令人头皮发麻,好似布满尸体的太平间。
我伸手摸向了灯光开关,“啪叽”一声,昏黄色的灯光,灯光交融了房间的黑棺,弥散这一股股微弱地赤色芒光,诡异地死寂。
“裴火旺的尸体,放入王芬殡仪馆。这才仅仅四天时间,房间就已煞气惊人。再这么放下去,此地定会成为一片凶地。”
徐文申脸色难看地说道:“初九,看来这尸体绝不能再放在王芬殡仪馆了,再这么闹下去,恐怕这房间都不能进人了。”
“飞蛾妹妹,看你了。”
陈飞蛾乖巧的抱着怀里的布包,她掏出来了个黑色的四脚炉,龛桌也平放在了地上。
赤红色的长香插入了四脚炉,足足有三根。
她纤细地玉手从布包里头捞出来了半手的米,用它浇在了四脚炉上。
陈飞蛾面色肃穆,她的嗓音尖锐起来道:“宅神已至,灶神归位。”
她从布包之中掏出来了红色的瓷碗,倒扣在了四脚炉的香米之上。
“此米奉之,敬告四方,五谷杂粮,世代供养!”
“请愿宅神,诸尸归堂,见之生气,往生勿慌。”
陈飞蛾末了,从布包之中用手指搓起来了一小撮米,撒入了裴火旺的口舌、耳目之中。
“死人醒,活人问。”
裴火旺瞬间就睁圆了眼睛,我耳朵也忽然嗡嗡一声,余光朝四处瞥了过去。
这地方居然一片漆黑,只有陈飞蛾挨着四脚炉,这三根香燃的忽然很快。
估摸着它们要不了多久就要燃灭殆尽了。
徐文申、何断耳他们都消失不见了。看書喇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这米婆烧的香,就是我能跟这死人说话的时间。
看来这地方,是凶煞影响了心智。
裴火旺肥厚而卷的嘴唇红润了起来,眯起来的眼睛里也没了那么多的煞气,反而多了些生息。
“先生,我们这七人,都是苦命之人。他乡之客,被这偷寿老人给坑了,才葬在了这新川栗山。”
“如今是归不了乡了,手上还染了人命,无法投胎。”
“只愿给后辈子孙,留一些福泽,免得日后遭人唾弃。”
我也重重点头,这番话都是掏心窝子的,说的无比诚恳。
“裴火旺,你虽然是手上染了人命。可也是遭人算计,也用不着自怨自艾,要是我能摆平了无脸男人他们,未必不能帮你想方法投胎。”
裴火旺眼神一亮,抱拳说道:“我就知道先生定然有方法,还我们这些人一个公道。”
“说重点,无脸男人是从什么地方,把你们抓出来的?”
裴火旺眼神斜睨思忖,而后说道:“我们是在故乡就死了,我只记得入了新川市以后,一直朝东方走,到了一处废弃的仓库。”
“那地方有很多大的绿色罐子,还有流水线。好像很久不用了,厂房的抽拉门拉开以后,里面全是黑色的棺材。”
“我被放入了这里面,第二天睁开眼睛,我就被人拉到了栗山去给葬了。”
东城废弃的仓库?还有大的绿色罐子?
我思考了一会儿,余光一瞥,陈飞蛾身边的香就燃灭殆尽。
看来米婆问这裴火旺的时间,已经耗尽了。
逼仄的房间重新回到了我的视野里,徐文申、何断耳都直勾勾地看着我。
裴火旺在黑色棺材里沉眠,他的嘴巴里含着一口米。
我伸手阖上了棺材的盖子,对他说道:“火旺,等那无脸男人死了,我给你另选葬地,尽可能让你再去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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