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脏怦怦地跳动,男人阴鸷的双眼咬住了我,有一股压抑太久的情绪,等待着释放。
男人在观察我,我也在观察他。
它的手像被人一刀剁掉般齐根断裂,我望着它断裂的手腕,大抵明白,男人的手插入了罅隙里挣扎断的。
无缘无故,为何要把手挣断。
男人朝我咧嘴,浑身毛发乍然的竖立了起来。
我一丁点的慌乱都没有,冷静地开口说道:“我知道这栗山有古怪,你的葬地阴宅,哪怕在一个很好的穴口,却只比旁山的恶穴更恶。”
“寻龙、望砂、点穴。哪个不是耗尽阴宅先生的精力,要是没了我。你在这里干等,十年?还是二十年?”
“你要是帮我一件事情,我便替你重摆宴席,迁坟离开这栗山。”
“葬在这等好穴,你原本的家境必然不错。如今你的穴口无法福泽子孙后代,想必他们已经没落无助,你难道不想为了子孙着想,换个风水?”
“好好想一想,在这栗山待着,这种事情,可遇而不可求。”
男人身上的红毛颤抖,忽然间抱头痛哭了起来,他哭得凄惨无比,仰头绝望的瞪着苍天,嘴巴怒吼着一些我完全听不懂的话,好像是在质问老天爷。
我静静的望着,心底没有什么怜悯。
人死如灯灭,凶煞已不是人,他跟生者无关,只是有死者生前的记忆,有许多的情绪罢。
它和人类,已不是同一物种。
这化为凶煞的男人,或许是喊累了,趴在了地上。
男人指着自己的左手,朝我嗷呜乱叫。
我约莫着明白了,让晁方老哥去石碑处把它的断手捡了回来。
这只手跟正常人完全不同,它没有血管,惨白无血色,这只手我接过来,放在我自己的手心,它冰凉刺骨。
我望着地上的凶煞,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直接把这断手扔在了地上的泥土中,淡淡地说道:“改日登山,我会将人引入你这石碑附近,你只要领他撞祟,把他嘴巴里的事情都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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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们就行。”
“我是小栗山脚下罗氏,罗初九。世代传承的阴宅先生,自不会赖掉帮你改换坟茔的事情。”
“晁方老哥,把它这坟茔重新拿泥土填了。”
我淡淡地说道。
晁方嗯了一声,引着八仙就把这坟茔填了。
等它这阴宅的风水坟茔用泥土填满了,我才开口说道:“咱们下山吧,再看看这山上的风水。”
我引着晁方下山,等走到了山脚下回头望了一眼。
黑云化成山寨挨在一起,雾气蔼蔼地缭绕于群山之间,夕阳余晖溜走。栗山缩入了山林堆里,一眼扫过去,会下意识的忽略它,黑暗里,隐藏着最危险、最致命的猎人。
我鸡皮疙瘩竖立了起来,从青麻布包里拿出来了定罗盘。
再看这栗山的风水。
龙从丙午方来,水从丁末方出。kánδんu5ζá
不对、不对劲。
“到底哪里不对劲?!”
我哆嗦着,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
“初九,你怎么了?”陈褚军在旁边问道。
晁方老哥也有些关切的望着我。
我忽略了一切,在乌云化成的黑色城寨中心,栗山在笑。
它好像是在嘲笑。
我疯了似得狂奔,朝向着栗山上狂奔。
好像有人在喊我,可我却完全听不见。
我忽略了一切,渐渐地我看见了石碑,再狂奔三百米。
再次看见了这凶煞男人的穴口。
我从兜里摸出来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