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鹤显然是被唬住了,他脸色难看,盯着附近的矮坟包,生怕哪里冒出来个凶煞。
也是,这群人说起来,不是什么亡命之徒——一群没了禁忌的阴宅先生,也是文弱先生,哪能真有什么不顾一切,命都不要了的心?
要真是这么狠的家伙,也就不用干这个来发财了。
这行当也不算什么抢手的生意。
压力一下全落在了我肩上,注意着矮坟包还不算完。
我现在可不是罗初九,是王明武,得无时无刻的想好自己的人设。
贪财的人,可不会为了刚见面的人就拼命。
我先警惕地附近瞅了一眼,特意地将眼神放入了东北角,一条泥泞小道,那里是下山的唯一捷径,我看向它了足足半秒的时间,是我眼神落点最长的时候。
三合会能让刁鹤来找我,这人肯定是比旁人多一些敏感的洞察力。看書溂
果然不出我所料,就这一点点细节,让刁鹤眯了眯眼睛。
我心底松了口气,刁鹤不会因为这眼神来怀疑我,反会安心下来。
真要高光亮洁为了他们不怕死,刁鹤才得虚。
有这么一份雄心的人,岂会入他们这破地方。
我必须得是个戾气重,贪财且小气的人,才符合我让人撞死这葬者的身份。
"呵呵呵。"我故意冷笑了三声,冷冽地问道:“刁鹤老兄,可知道这地方为何阴森不已,哭泣之声不绝于耳么?”
我自己这会儿都不知道这哭声是哪里来的,可为了符合王明武的性格,还是得装成心气很足的模样。
刁鹤一下子就被我
唬住了,老实地说道:“读遍典籍,抬棺上山,葬者拦路已过。八仙抬棺未重,这为何会响起来阵阵不绝于耳的哭声,我当真是不知道。难道说,这棺材里的葬者,在方才化煞了?”
我哼了一声,装作很不屑地样子。
可实际上肌肤已经开始流汗水了,这矮坟包我四处瞄着。
哭声愈发变大了,罗氏堪舆中的记载在我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当我过滤掉一些毫无作用的以后。kΑn伍ξà
忽然间,有了一个稍微比较靠谱一些的猜测。
葬者挡道过去了,可这丁山是在海村附近。
按照郑世龙所说,这葬者生前也是海村的人,他不讲规矩,做事毫无底线。
方才让人撞死了,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哭声不是葬者引凶煞,是仇敌挡葬道。
我攥紧哭丧棒,将它高举了起来,不知从何处也拿出来了镇阴铃,而后说道:“刁鹤老兄,他这可不是什么葬者忽化煞,乃是凶煞夜拦道。懂吗?这丧葬入馆之人,生前在这海村树敌无数,死后也有人对他仍怀恨意,不肯让他入这丁山下葬!”
死者为大,这一趟葬路上,我无论跟死者是什么关系,都要以葬者称呼,不能用蔑称,要说他的仇人,也只能说挡道。
刁鹤是阴宅先生,自然懂行,听我一说,也点了点头说道:“竟是如此,看来是我误解了。”
我抚掌一笑说道:“刁鹤老兄,这也太寻常不过了。你不了解此人身份,这才不知为何有夜半哭泣声,我也只是侥幸早点知道罢了。”
刁鹤摇头说
道:“不知就是不知,没这么多理由,王老弟打算怎样解决这挡路的仇人,平了这无缘无故的哭泣。”
我哭丧棒高举起来,对症下药,找到他们比解决他们这群人难。
红绳拴着镇阴铃,铃铛脆生亮响,我冷声戾气十足地说道:“死者此地之人,落叶归根,百川入海,这是讲究。身为死人,挡道拦棺本是应当,有仇寻怨也是自然,可冤冤相报无终了,惹祸不断无尽时。候一根安魂烛的时间,算是尽了你们的仇,若烛灭以后,再惹是非,莫怪我以哭丧棒,棒打冤魂。”看書溂
我说罢以后,镇阴铃跟红绳拴在了树上,从青麻布包里面拿出来了安魂烛,将烛光点燃以后,插入了泥泞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