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男人在狞笑,他的身体,双肩忍不住的颤抖耸动,抖若筛糠,墨黑色的瞳孔,狠狠地盯着我,像是黑夜里的一把冷刀。
很不妙,鼻尖传来了一股腐烂的尸臭。
我戛然意识到了什么,瞬间的打消了去摸哭丧棒的想法,心底紧张了起来。
男人手伸进去了抽屉里,抓出来个灰色的羊毛巾,擦了擦自己脸和脖子上的咖啡,有些恼怒的喃喃自语道:“还真是该死,弄脏了地板怎么收拾。”
说罢。
男人有些气急败坏似得将毛巾狠狠地丢在了桌上,随手从抽屉里往外掏着一件件的刀具。δhu5iá
拿出来的,像是一套刀具里该有的。
宽刃菜刀、尖刀、磨刀狼棒、尖锐的剪刀。
被男人优雅地像是摆放艺术品似得,一件件的铺平在了桌子上。
男人眼神怜爱地望着这些刀具,以令人发指的甜腻口气说道:“小家伙,知道你已经等不及要喝血了,可这些讨厌鬼还要等一会才会变成尸体,你们还得等待。”
说完,男人拽着袖口,用对待恋人般的亲昵动作摸了摸它们的刀身,然后抬头看向了我。
男人脸色阴沉冰冷了下来,冷漠至极地说道:“现在,让我们来算一算,刚刚你咖啡泼在我脸上的账,不如,就用你们几个人的命来抵消它算了!”
我眯了眯眼睛,耳旁突然听见一声尖锐的鸟鸣。
下意识地抬头看了过去。
咖啡馆天花板上,犹如树根似得灯光互相勾连盘绕在一起,在鸟鸣响起来的瞬间,它骤然黯淡了下去,再次燃起来的时候,点亮的是血红色的光。
我透过红润的灯光玻璃,看见里面有一只鸦黑色的鸟,它的肚子破了一块洞,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在滴血,血光被灯光打散,霓虹灯球似散发出来,将猩红的血液打入这房间的每一处。
“啊!!”李媛儿抱着头,带着哭腔惨叫了出来。
我瞥了过去,浑身脊背的汗毛一点
点的炸了起来。
这咖啡馆里数百个座椅上,都沾染着红光,数十米宽的空旷场地,像是个闪烁着红光的猩红血笼,以最高处的视角看向我们,就像是一个个被困在血笼子里的猎物。
远处手上拿着刀具,一步步地走向我们,眼神里闪烁着兴奋的红光的男人,正是这个血笼中唯一的猎人!
我心底已经七八分确认了自己的猜测,所以更不敢乱动,而是屏息凝神,在静静地等候着一个机会。
反扑杀人的机会!
男人越发靠近我们,嘴角的狞笑就愈发浓重了起来,他兴奋的战栗令他近乎站不稳。
“我要收回刚刚说的话,你们每个人的血液,都让我兴奋。老天把你们赐予我,要让我给你们一场最好的超度,要用我的宝贝,撕裂你们的肌肤,割破你们的血肉,啃食他,品尝它。跟着盛宴比起来,地上咖啡的残渣真是算不了什么!我原谅你们了,最好的方式,就是吃掉你们!”
男人凑近李媛儿,嗅着她的身体,眼神里尽是癫狂,最后两个字说完,他一口就朝着李媛儿咬了过去!
也几乎是在这个瞬间!
何断耳暴起,白布兜里长相丑陋的白色飞鸟,长条的嘴巴狠狠地啄在了男人的脸上。
锣鼓声也如同金戈翁鸣似得响起。
何断耳绝对专注严肃地给男人下了狠批:“子时夜漫漫,百鬼出夜行,阎王一时怒,无常勾死魂!”
再次响起,足有一臂粗壮的楠木宽棒,狠狠的砸在了锣鼓上。kΑn伍ξà
它的尾端缠绕着白色布条,以类似于草条的玩意绑着白布。
在锣鼓敲响的瞬间,我好像看见了午夜时分百鬼夜行,天地间一片漆黑中出现一抹曙光,法天象地的阎王脸色黑了下来,他的身旁便钻出来了黑白无常,勾魂冲着男人而去。
可瞬间我就明白,这一切只是我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