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乱做,桌子腿都在晃动。
楚京一手稳扶着旃檀圆桌,随手抓起来张白纸擦干了自己沾染血迹的手掌,一把推开了中年男人的脑袋,他一双眼睛已经呆滞,如同木头似得摔在了地上。
女人已吓惨了,嘴巴还长开着,风吹着她的长发凌乱的散飞,一双腿也在不断地颤抖着。
楚京嘴角勾起了个诡异的笑容,很是满意的舔了舔嘴唇。
云鬓道人从青紫色的道袍中伸出手,白色的拂尘狠狠地冲着楚京脸上打了过去。
耳旁突兀一声风响,像是张弓拉箭的声音一样。
云鬓道人的胳膊,瞬间断裂,飞了出来。
“砰。”地一声摔在了地上。
血水飞溅,楚京玩味地笑着,望着地上,如同欣赏着绝美的艺术品。
“如果乱动,你脑袋会和胳膊一样。”楚京说道。
风乍然止住,我余光瞥向了身后。
是这个房间的门忽兀紧闭了起来,透过窗户,可以看见嶙峋的青石凑成的假山,水流透过它的轮廓游走,极其凌乱,时而细水长流,时而奔腾若海。
我咽了口唾沫,因为有人在拍我的肩膀。
回过头看去,楚京的脸腮上,有三滴血迹,它斜着横线排开,给他的一张国字脸上添了些许血腥,本来肃穆正义的面相,乍然就变得惊恐瘆人了起来。
楚京还用着同一张纸,在轻轻地搓着自己的手,像是要将它上面的血迹擦干一样。
“说说,你怎么发现的。”楚京漫不经心的靠在了我眼前的老年摇椅上。
我浑身都忍不住有些僵硬,血液更是有些堵塞,嘴巴有些哆嗦地说道:“我猜到的。”看書喇
楚京蹩眉,脸上闪过了一抹不太满意的神色。
这让我心底咯噔一跳,有些惊慌。
可下一秒,楚京便伸手抓向了云鬓道人,手掌狠狠地扣在了他的另一只手臂上,用力一掰,像是掰玉米似得,直接扭断了,扔在了地上像垃圾一样。
云鬓道人手掌心无力地摊开,居然有一张符纂被他攥着
。
看来他是想用仅存的手臂,凭符纂直接镇住楚京。
凭云鬓道人的本事,偷袭怎么可能还没出手就被发现?
这楚京到底哪来的本事。
我心底迅速冷静了下来,刚刚还想用镇赊符摁在楚京的头上,现在我一阵后怕。
若是刚刚动手了,恐怕现在的下场跟云鬓道人也差不了多少。
楚京将手上的白纸揉成了一团,随手扔在了云鬓道人的身上,眼神冷冽了多分道:“你的行为,让我很不满意。”
大概有一米宽,两米长的绛红色旃檀木桌,被楚京一手举了起来,直接拽过了头顶,下一瞬便狠狠地砸在了云鬓道人的身上。
一抹鲜血飞溅出来,我下意识地伸手擦了一把下巴,果然有几滴冷冽鲜红的血迹。
我瞥了一眼云鬓道人的尸体,惨状令我蹩眉。
若是一个没见过尸体的普通人在这里,恐怕会直接呕吐出来。
我见惯了这种情况,心底承受能力早就被撑开了。
刚刚楚京说话的时候,他的音色很渺茫,没有一点人的情感。
每逢大事,当有静气。
这是我父亲当年教给我的,我谨记于心。
现在我望着楚京的手臂,它充血似得涨了一圈,变得胖大无比。
楚京的眉头皱了皱,瞬间闪过一抹厌恶,他伸手捡起来白纸,擦起来了这只手臂。
像是在擦拭一件工具,而不是自己的身体。
我眼皮狂跳,有个极其大胆的猜测。
若这楚京,根本就不是一个凶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