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树的枝丫,一霎那间变成了个狰狞的男人脸。
这男人死死地瞪着我,脸上诡异地笑容令人心颤。
裴筠身体在颤抖,流着眼泪,恐惧令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我忍不住一怔神,裴筠这个状态,极其的古怪。
不过我没有时间去深思,这张人脸已经冲我撕咬了过来。
我以哭丧棒为利器,冲它狠狠地打了过去。
男人脸眨眼消散,便重新凝聚了起来,在不远处死死地瞪着我。
我腿动了动,却被困在了这地上,无法拔出来。
若久了,这男人怨气加重,恐怕有机会杀我。
我从兜里拿出来了长明灯,点亮它用来安魂。
只是它虽然亮堂了起来,却也没解决我的困境。
这不是幻象,真实的被困在了地上。
我嗅到了一股淡淡地麝香气息,瞥过去一看。
树有一块地方秃噜皮了,那里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它恐怕会令人迷幻,甚至忘记自我。
我将长明灯放在地上,拿起了招魂幡,挥舞着哭丧棒,喊说道:“我乃罗初九,阴宅先生。死者有怨,可先安魂。莫要狂躁自戕,等事查出来龙去脉,勿论阴惨阳恶,自会还你一份公道。”wǎpkānshμ5ξa
语罢。
这男人也没怎么闹了,我脚下的泥土地,重新恢复了坚硬。
我踩在地上,一把拽着裴筠,正打算往外走的时候。
老树的枝丫,突然鞭挞在了一起。
男人脸的虚影,突然就似若凝实了一般。
泥泞地也软了起来,我双脚被困住,无法动弹。
男人却突然长出来了双臂,死死地冲着我的脖颈掐了过来!
有人在作乱。
男人刚刚怨气分明已经平息了不少,可却突然怨气暴增。
这虽跟旺死割脚穴有关,可绝对也有第三方势力作祟。
我伸手从青麻布包里面摸出来了黑狗血的罐子,浓重的腥臭味颇为刺鼻。
黑狗血被我狠狠地倒入了地上。
泥泞地霎那间便的坚硬了起来,男人的残影也似乎呆滞了片刻。
我呐喊道:“何叔!”
“砰!”
一
声锣鼓响动。
何断耳尖细的声音如叩击心门般道:“午时大阴,平灾消怨!”
打更人更声一鸣。
这男人残魂彻底没了动静,我一把拽着裴筠的胳膊。wǎpkānshμ5ξa
死死地一拖,将裴筠拽了出来。
裴筠一屁股坐在地上,额头上尽是冷汗,脸色还呆愣着,缓和了良久,才从恐惧中走出来,仍有些结巴地说道:“你……你……刚刚?”
我冷声警告说道:“若你再胡闯这种诡谲之地,死了我也不会救你!”
裴筠咽了口唾沫,眼神终于有些畏惧。
我这才想起来,刚刚裴筠看这男人残影的眼神不太对劲,若是说被吓的,可昨晚更可怕,裴筠也没有露出这种眼神。
“刚刚那男人,你认识?”我问。
裴筠支支吾吾的啥也没说出来。
我火了道:“你要是不想省北裴家完蛋,就赶快好好说!刚刚那男人到底是谁?”
裴筠这才结巴地说出来了那男人的身份。
刚刚那残影男人,居然是裴畿的儿子!
“怎么会?!”
裴畿居然还死了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