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个树墩子,另一只手很沉稳,用楷体在上面慢慢地雕刻着:“己酉年,辛未月、乙酉日、丙子时。”
全神贯注地将它刻在树墩子上,我才松了口气,然后将刻刀伸手递回给了王三喜。
“初九,你字写得也挺好看的。”薛小雅夸赞道。
“就是从小跟我爸一块儿写得多。”我这么跟她说道。
这话我倒也没有撒谎过,一来是我读书用工,二来是我爸从小写毛笔字的时候,都让我跟他一块儿练习。
要说这一手楷体字,我写的确实还行。
“王叔,能不能找个有明火的地方,我得把这个树墩子烧了。”
王三喜一听这话,笑了说道:“咱们王家大院就是做饭的地方,咋能没有明火呢。哪怕没有,只要罗看事儿要,我都得给你点出来一堆火。”
“你们跟我走,给你弄个烤炉,就扔里面烧。”
“王叔,这不行。这个树墩子扔进去,烧焦了我还得把它拿出来。”
王三喜眉头微锁,然后沉思片刻说道:“那咱们去烧水的地方,那里生的柴火。等它快烧完了,再用铁钳把它夹出来就行。”wǎpkānshμ5ξa
“这个办法可以。”我心里一喜,这王家大院不愧是从清末干到现在的,这里面还真是要啥有啥。
全都齐活了。
“走吧,罗看事儿。”王三喜领着我们重新往里走,先跨越了我们吃饭那西边的巷子,一直往深走,然后引着我们再往西走。
竹楼在前面,戏台子在后面。
往西走是一对金黄色的铜炉,那都是高高的大炉,一边走,脸上都有那种高温铺面的炽热感。
我们往进走,终于看见了个铁大炉子,这下面是生着柴火。
王三喜还不忘给我们介绍道:“这都是好柴,里面的水也是山上的清泉,让人运过来的,这水不是用来喝的,是给我们客人泡茶的。”
真是讲究。
这火升腾者,一堆干柴在这铁炉底下汹汹燃烧着,滋滋地声音乍响着。
我伸手把树墩子也一块扔了进去。
就在这个瞬间,我声音尖细地呵斥道:“李旺!”
这一声厉喝,让我看见了李旺的身影,就在这个火炉上面站着,他脸色难看,就像是被大火灼烧似得,极其地痛苦。
我心里一喜,成了!
可我往侧方一瞧,又看见了个青色唐装的大爷,额头上有道手指长的疤,一脸不善地瞪着我。
我有些疑惑,这老爷子怎么回事儿?
明明没有化煞,却在我身后瞪着眼看我,这干柴火烧的这么旺。
李旺跟老爷子都在一块儿瞪着我。
我心里都有些发凉,青色唐装这老爷子估计是有什么事情想让我帮他处理。
可现在还忙着呢,李旺这麻烦我都没弄干净,老爷子还想让我卷入王家大院这档子事情里?
我可不想搞的一地鸡毛。
干脆都不往老爷子的方向看,就眼睁睁地看着李旺脸色痛苦地挣扎着,然后我又看着地上被大火灼烧着的树墩子,心里暗自记着时间。
我看这个树墩子被烧的焦黄了,才伸手去炉子旁边,拿着那个铁钳,朝我这块满是焦巴的树墩子夹了过去。
之前刻刀刻的还是挺深的,这会儿李旺的生辰八字虽然被烧了一会儿,可却还是没有消散。
我将这块树墩子先在地上放着,没敢直接用手抓,刚烧了一会儿,这温度可不低,敢用手摸过去,那就得被烧的秃噜皮。
也没有用水浇他,按照新葬术里面讲的方法,这火是丙火,树墩子是甲木。五行相克的原理,我要是倒水进去的话,就破坏了它这方法的核心。
所以我很耐心地等候着。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