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我摸出来手机,直接打开了手机电筒。
灯光照射过去的瞬间,我也认出来了,那果然是何断耳!
“何叔,你怎么在这?”我看见是他,这才松了口气。
何断耳手上夹着一根烟,呆愣地靠着假山,脚伸进了水潭里也好似没反应。
烟也不去抽,静等着燃灭。
主要是,何断耳的脸色极其复杂,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我的话,明显打断了他的思忖。
何断耳将视线挪了回来,分明跟我对视,双目却无光,他愣愣地开口道:“罗阿婆记错了,人就是他。”
何断耳这么说,寓意指的明显是刘载物。
可我奶奶绝不会胡言乱语。
如果说人就是刘载物,那么当年跟我爷爷一起替李家办事,死的人是谁?
我忙问道:“何叔,刚刚你见了刘载物?和他谈过了?”
兑卦次卦,表示何断耳和人争执过,那绝不是简单的交谈。
要是那人是刘载物,这事儿绝对没那么简单……
何断耳摇摇头,夹着烟的手颤抖的更加厉害,他喃喃道:“他替我算了一卦。”
我心慌了起来。
因为何断耳现在的脸色和动作分明是惊惧。
我从来没见过何断耳露出这种神色,他向来都冷静到冷血。δhu五lá
刘载物到底算了个什么卦象。
“何叔……”我还想多说什么。
“初九,时间不早了,你早
点休息吧。”话都没说出口,何断耳就已经起身了,他以低沉的嗓音道。
我现在满腹疑惑,更是一肚子的担忧,哪里能睡得着。
刘载物说的话、奶奶说的话、何断耳说的话,都是疑点重重,而且每个人都说的不清不楚。
我其实还想多问何断耳几句,可他的性格我了解。他都岔开话题了,我再问什么,恐怕他都不会再回答我。
何断耳起身之后,他顺着旁侧的小径上了廊道,和我擦身而过,就要朝着后院走去。
也就在这时,忽然“咚、咚、咚!”的声音入耳。
前门宅院的闷响,如撞钟似得,一声声的敲打在我的心头上。
我心头顿时一惊。
现在我和何断耳的位置,距离前门也不过十几米,这声音就格外清晰。
“送礼!开门!”
这黑灯瞎火,半夜三更的点,来送礼?
我眉头紧皱。
何断耳眼神却忽然变得冰冷的许多,他微眯着眼睛扭过头,似是在看着门的方向。
接着他朝着那边走去。
我也就快步的跟着往前。
那敲门的声音很僵硬死板,还有些机械。
门上有个洞缝,我透着往外看去。
门外站着个男人,约莫四十岁左右,穿着一身黑漆漆的衣服。
他面无表情,一下又一下的砸门。
常人敲门是攥指握拳,以肉来敲打。
这男人是以拳头的横面,几个凸起的骨头砸门。
手上都已经有了淤青,肿的通红。
可他就跟没感觉一样,还是不停地砸着。
我往他身后一看,心骤然提到了嗓子眼里!
他身上背着个东西,被一张白布包着,也看不清那是什么。
何断耳抬手拉着门阀,侧身到了我前头,直接一把将门推开。
那男人顿时停顿了手头砸门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