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一身素白色的布衣,白布鞋,头上扎了个白布巾,腰间挂着个鼓鼓囊囊的布兜。
隐约我看到那布囊露出来的口子,有一个黑漆漆的牛角尖。
奶奶这装束我从未曾见过,端的是吓了我一跳。
何断耳也愣住了,他微眯着眼睛盯着我奶奶,话音也戛然而止。
奶奶顺着我们走过来,至跟前的时候,她忽然喊了一句让我们进屋。
我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何断耳却直接抓着我的肩头,拖着我快步朝着院门口走去。
至于奶奶则是杵在我们之前站着的位置,这时候我看不到她的正脸,只能够看到她的背影了。
从方向上看,奶奶像是在看着路边那口棺材……kánδんu5ζá
不多时,我们进了院子,我悬着的那口气却没松懈下来。
不只是讨死狗对我用命讨,还有奶奶这变化,可不是一般大,这衣服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穿的。
我站在院子内瞅着奶奶那边,她站了一会儿之后,忽然从腰间掏了掏,然后猛地朝着那棺材方向一撒!
勉强我能瞅清楚,那撒的是白色的米……
“我还以为,以后瞅不见米婆子了,没想到罗阿婆还是套上了这一身白衣。”
何断耳忽然喃喃说了句,他语气却透着复杂。
“情况怎么样?”身后再次传来一个声音,分明是徐文申的。
回过头,刚好就和徐文申对视。
我捋顺了思绪,大概和徐文申说了一下在葛白事那里发生的事情,以及葛白事说自己没敢插手,同样,有人害罗家,要连带我一起害了的事儿,我也没有缺漏,全部仔细告诉了徐文申。
当然,关于村口那一茬,以及刚才门外的讨死狗命讨,我也都说了一遍。
徐文申听得眉头一直皱起,他看向何断耳。
何断耳此时神色依旧平静:“讨死狗要来,还有个死女人,那人不晓得会用什么方式动手,初九现在麻烦很大,不过我觉着,兵来将挡,咱们待在这院子里头,千万不能出去就成。
”
“他是没办法弄
死我们的。”最后何断耳还补充了一句,这种情况就会让那人露出马脚,因为目前摆在我们面前的危险,都算不上真正要命的危险。能要命的血煞,已经被我们镇住了。
虽然我依旧觉得很被动,但是何断耳所说的话,当真已经是最好的办法。
千万不能出院子,保全自身,只要他想害我的目的无法达成,他肯定会露出狐狸尾巴,这才是我们揪出来他的机会!
徐文申停顿了一下,他忽然说道:“打更的聋子,缝尸的下九流,问鬼的米婆,还有个阴先生,这院子倒也够硬。”
我心头突突直跳,徐文申形容的也就是我们。wǎpkānshμ5ξa
只不过我觉得前三者都不是简单人物,即便我奶奶今天才露出这所谓米婆的一面,她也绝没有那么简单,我甚至想,她不穿那衣服,肯定也和我爷爷关系颇大。
唯独我觉得不行的,就是我算不上什么阴先生,看事儿也不过半灌水罢了。
在我们交谈之间,奶奶已经走回了院子。
“那死狗已经跑了,它还会来,下一次来,就让他吃一颗驴蹄子,撑不死他的贪心!”?奶奶的声音透着几分尖细,我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因为她本身就有些变化。
接着,奶奶又有些复杂的瞅了我一眼,她也问我情况。
这一次,却是何断耳先开了口,没给我说话的机会。
片刻之后,奶奶听完了事儿。
她点点头,说那就只能这样做,其它没得选了。
紧跟着,何断耳示意我回房间去休息,就当成一切正常,在院子里待着就行。
我深吸了一口气,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