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星生死催常莫阆,常莫阆只得不停地拨打李正坤电话,却无人接听,也不回来禀报,不知那愣小子被什么东西牵绊住了?
晚上十点,一个人悄然走进常莫阆办公室,五十来岁,身材中等,脸上带着复杂的表情。
“常老师,还好吧?吃晚饭了吗?”
常莫阆闻声细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桑大分管保卫工作的副校长王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常莫阆激动得差点没跳起来,今天在等李正坤的同时,他也尝试着给王庆打电话,跟昨晚一样,一直打不通,没想到王庆却突然来到面前。
“王校长,我一直在找你,可就是打不通电话……”
不待他说完,王庆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交给他,常莫阆插入电脑,屏幕上出现昌星生垂头交代罪行的画面。
王庆道:“你急着找我,就是想拿回这个东西吧?这个u盘是安伦勐交给我的,他没有备份,我也没有,现在交给你,你随意处置。”
常莫阆很高兴:“太好了,你知道,这东西可能要昌星生的命!这下妥了,我马上打电话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他都快急疯了。真是太感谢你了,王校长。”
王庆叹息一声,脸上的表情更加复杂,常莫阆没在意,立即拨打昌星生电话。
接电话的却不是昌星生:“您好,常老师,我是安伦勐。”
“安——安伦勐?——安处长,星生的电话怎么在你手上?”
“说来话长——常老师,王校长说来找您,请问找到您没有?”看書喇
看来昌星生出事了,常莫阆放下电话,脸色变得难看:“王校长,星生怎么啦?”
王庆又叹了口气:“昌院长死了!跳楼。”
“什么时候?”常莫阆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感到象做梦一样。
“两个小时前,大概八点钟的样子。昌院长从他办公室的窗户跳下,落在楼下的花台里,下坠过程中还折断了两根覆盖在花台上的树枝,足见力道之大。有一个老师正好从楼下经过,赶紧给学校保卫处打了电话。等我们赶到现场,昌院长躺卧在花台中,面部和身体都摔变了形,早已气绝。”
常莫阆突然感到不对劲:“星生想不开,跳楼寻短见,你不报警,跑来找我干什么?”
王庆道:“当然要报警,警方戡验现场基本完毕,安处长在现场。我来找你,是因为昌星生下午曾给我发了一条微信,说他如果发生什么不测,让我找你了解情况。其实,昌院长为什么跳楼轻生,我知道原因,我也知道你为什么找我,但我必须躲着你们,因为作为分管副校长,安处长提供了确凿的证据,我不能包庇昌院长,必须在报告校党委后,按程序移交警方,可万没想到,昌院长以死相避。人既然已经死了,再抓住这点小辫子不放,似乎没什么意义,再者,这件丑闻公诸于世,毕竟于学校声誉不利,因此,我自做主张,跟老安悄悄商量了一下,将这个所谓证据交给你,由你来处置它,最为合适。老安向我报告,这个证据是由你的学生李正坤配合取得,跟李正坤如何沟通,就靠常老师你了。我的个人愚见:人死为大,就算昌院长有罪,他已用自己的生命作出了断。唉——逝者已矣,活着的人却还得继续,李正坤也好,吉苗苗也好,就放过昌星生吧。常老师,你说呢?”
王庆说得有理,但常莫阆拿不定主意,因为他此时心乱如麻,只胡乱点头道:“这个——我明白——试试看——嗯,你说得有道理——李正坤看怎么样——”
语无伦次,逻辑不清,王庆听得一头雾水,也不知他要表达的意思到底是同意自己的观点呢,还是反对,只得拱手道:“如此拜托常老师了。”告辞而去。
常莫阆呆坐在办公室,想起昌星生平素的音容相貌,历历在目,不觉滑下两行老泪。又想起昨天晚上昌星生惶急无助,以死相逼求自己帮忙,自己也想帮他,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昌星生定然是绝望之极,才走上那一条不归路!xyi
想到此,常莫阆心如刀绞,咬牙骂道:“李正坤,你个小王八蛋,纵然你师兄作恶,你功夫好,就打他一顿也行呀,为什么要将他逼到墙角,害了他的性命啊!”
桌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是李正坤,常莫阆抓过手机,高高举过头顶,重重摔在地上,屏幕应声而碎,但仍然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