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芝平身子在微微发抖,虽然他极力控制,但因为光线太亮,纤毫毕现,云生来一切尽收眼底。
“老彭啊,如果你现在开口,还算来得及,要是乌槐花到了,她先开口,恐怕你就被动了。”
彭芝平仍然闭口不言。
“好吧,算你能死扛。嘿嘿。老彭,我们是多年的老相识,你是我的下级,我这人有个习惯,对于特别的下属,一定要摸清他们的性格特征,以便于工作交流。对于你,我倒还真费了些心思,才弄明白你是个什么样的人。”δhu五lá
“云生来,原来你早就在暗中调查我!”彭芝平居然开口了。
“对对——”云生来鼓励道,“这才象老相识聊天嘛,要不然我一个人唱独角戏,你却象个无嘴葫芦一般,有什么趣味。哈哈哈。”
彭芝平又不说话了,眼里射出仇恨、后悔,还夹杂着一丝惊惧的光芒,在明亮的灯光下熠然而闪。他已不能再保持淡定和呆板,心理活动表现得异常剧烈。
“你又沉默了,你到底是沉默的羔羊,还是潜伏的恶狼,我看是前者,正义之剑将会屠了你这头蠢羊……”
“你他妈是唐僧吗,啰啰嗦嗦,满嘴爵蛆!”彭芝平胸脯起伏,似乎胸腔张满盛怒之气。
“不要动气,心态要保持平和,如果心态失稳,根据我办案的经验,你便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因心态崩溃而全面招供。你可不能招供,你要是招了,彭炳然替你揽罪背锅的愚蠢举动岂不显得更蠢!要说你们这对叔侄,也真是世上少有,天下难见,居然甘愿拜倒在同一个人尽可夫的风尘女子脚下,在她肮脏而充满罪恶的床上前赴后继,演出乱伦无耻的人间活剧!彭芝平,你老婆跟你的司机偷情,死前故意留下揭露和羞辱你的遗书,那时你就该意识到,今天这样的结局对你这种人来讲,已算是……”
“王八蛋!老子要杀了你!”彭芝平嚎叫一声,从椅子上霍地站起,向毫无准备的云生来冲过来。
因为纪委并未掌握彭芝平违纪犯罪的铁实证据,传他来只是调查了解情况,所以对他并未采取座椅限制措施,他在这间调查讯问室里的行动是自由的,没料想云生来一通剥皮抽筋式的强烈刺激,使得彭芝平情绪陡然失控,血红着双眼蓦然跳起,冲将过来,要找云生来玩命。
事起仓促,云生来跟作记录的两人都没来得及反应,彭芝平已扑到跟前,双手死死卡上云生来脖颈。彭芝平的身躯比云生来高大,手上力气也大,云生来双手抓住他双臂,拼力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只感咽部巨痛,呼吸断绝,很快便脸皮紫涨,双眼翻白。
作记录的两人是二十来岁的年青人,一人抱住彭芝平的腰,拼命往后拉,一人从彭芝平后面用手臂圈住他的脖颈,使劲往里夹,试图围魏救赵。彭芝平打定同归于尽的主意,不管腰部被往后扯,也不管脖颈受制于人,呼吸困难,只恨双手不能变作铁钳,咔嚓一下夹断该死的云生来的喉咙!
两个年青人见彭芝平发了疯,力气奇大,他们的救援行动几乎没有效果,他们的
书记脸色已越来越白,这才想起放弃救援而呼叫支援,于是齐声大叫起来。
外面听见动静的人赶紧冲进来,众人齐上阵,才终于拉开不要自己的命、只一心想要云生来命的彭芝平。有人拿了手铐来,将彭芝平铐在椅子上,命两个年青人守着。
云生来竟然晕了过去,众人七手八脚将他抬出调查室,放在外面走道上。有人懂些急救知识,赶紧命众人散开,留出通风空隙,又大大打开走道窗子,尽量放入新鲜空气,然后蹲身掐云生来的人中。有人打了120急救电话。
十来分钟后,已能听见120急救车的鸣笛声,云生来醒了过来,众人忙将他扶起。云生来一时说不出话,摸着疼痛异常的喉咙,余悸在心头萦绕:该死的彭芝平,图穷匕首现,竟然想拉着老子给他殉葬!
救护车呼啸着驶进纪委大门,云生来在楼上看见,哑着嗓子问:“谁叫的救护车?赶紧下去一个人,就说嫌疑人企图自残,现已制住,问题不大,无需送医,让救护车回去。”
有人立即下楼去,其余人围住云生来,劝他还是到医院检查一下,才好放心。云生来摆摆手,回了自己办公室。
秘书倒上茶,云生来让他退下,关上房门。云生来坐在沙发上,慢慢喝了一阵茶,心里才逐渐稳定下来。他不是搞纪检或刑侦出身,到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