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青人笑道:“这是为什么?”
潘国权道:“农村人讲究鬼神,要是我们村出个怨鬼还魂,还有谁敢把姑娘往我们村嫁,谁又敢娶我们村的姑娘?那还不让我们村绝种!”
孙未果和年青人都被这番话逗得大笑,孙未果道:“老潘,你也真有意思,科学发展到今天,你们竟然还相信鬼神这些无稽之谈,自己吓自己。我刚才说的不过是戏言。不过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这世上绝对没有鬼,那都是书上、电视上乱写乱演的,你是支书,怎能带头信迷信呢!只不过你说的情况倒是很重要,对我们破案兴许有帮助。我们还要到村里四处走访一下,麻烦你给我们带带路。”
潘国权请来帮忙的村民到了,潘国权便将杀猪之事全权托了村民,自己带着孙未果两人到村里走访。孙未果主要问了李正坤家里的情况、李正坤本人的情况和李正坤死而复生的情况,村民们所言大抵跟潘国权说的差不多,只是没多少人觉得怪异,应该是当初县民政局、殡仪馆、医院三家到村里组织的现场解释会起了作用。
中午时分,走访结束,潘国权要留孙未果吃午饭,说家里正杀猪,请他们吃了刨汤再去。刨汤是当地方言,指杀猪后现烹猪肉猪血等美味肴馔。但孙未果归城心切,谢绝了他的好意,告辞而去。
潘国权在院门口送他们上车,挥手送越野车远去,方才进院。一进院门,却发现气氛不对,请来帮忙杀猪的村民垂头丧气地坐在街檐上;他老婆子脸上挂着眼泪,面如死灰,定定地站在院中,就象丢了魂儿;而请来杀猪的黄师傅却不见影儿,似乎还没来。
潘国权瞬间火气贯顶,昨晚在电话上跟黄师傅说定,今天一早就过来。杀年猪讲究吉时吉辰,可这个每年都来杀猪的著名杀猪匠,怎么今年爽约了呢!
他掏出电话打给黄师傅,用非常不悦的声音责备道:“老黄,你怎么言而无信,不是说好……”
电话里传出杀猪匠凄惨的声音:“潘书记,你屋今年有点邪,还是先找个先生打整一下吧。”
“打整”是当地方言,意思是家里出了邪祟之事,要请端公神娘来作法处理一下。
放下电话,潘国权喝斥傻呆呆的老婆子:“县上下来领导,我没办法,只能陪着,才半天功夫,家里就弄成这样,到底怎么回事?”
当家的回来了,老婆子心中终于有了主心骨,又被他一通喝斥,总算是从呆傻的状态中醒过神来,也不顾地面冰冷,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你吃家饭屙野屎,放着自己家里事情不管,却去管别人家的闲事!他李正坤是人是鬼,管你什么事!县里领导要查,他们尽管自己去查,为什么偏要拉上你。”
什么乱七八糟!潘国权一头雾水,好在来帮忙的村民看潘国权老婆子述说不清,便你一言我一语,向潘国权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wΑpkān伍lα
其实事情很简单,也没什么特别之处。杀猪的黄师傅来了之后,大家将圈里的肥猪赶了出来,七手八脚按在早已备好的杀猪凳上,只等着黄师傅一刀捅进去,肥猪断了气,便浇水烫毛。一切都按程序走着,尽在掌握,
而黄师傅是远近闻名的一刀准,传说杀猪从未失过手,帮忙的村民甚至在脑子里已经出现香浓肥郁的刨汤菜和甘冽燥辣的老白干。
可意外就在一瞬间发生,黄师傅一刀下去,却未象往常一样准确捅进肥猪的心脏,而是刀走偏锋,竟然对着猪前脚而去,将猪前脚划拉一条大口子。肥猪受此惊天刺激,突然迸发出泼天大力,挣脱众人之手,滚下杀猪凳,往院外狂奔而去。
众人面面相觑,都盯着黄师傅。黄师傅铁青着脸问帮忙的村民,是谁在他下刀的时候撞了他一下?村民都摇头否认。黄师傅愣了一阵神,收了杀猪刀,带着徒弟出院而去。临走摞下一句话:真他妈晦气!
得知事情始末,潘国权心中一惊,对着院门跳脚骂道:明明是你姓黄的手艺不精,却怪老子家里晦气,你他妈才晦气!
问众人,肥猪关回圈里了吗,明天再找别的杀猪匠来杀。
他老婆子从地上仰起灰白的脸,说肥猪奔出院外,一路狂奔,奔进山谷去了。
潘国权跌脚道,那还坐在这里干什么,进去找哇!众人都说心头害怕,不敢去追。
潘国权转身出院,自去谷中寻找,众人见了,也都起身跟着他。在山谷深处找到了肥猪,那猪许是负痛不择路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