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柱铭之所以心生恐惧,不仅在于彭氏家族显示出强大的力量,更在于妖魅一般的李正坤,居然对彭氏家族所下黑手了如指掌,并以此牵着自己的鼻子,欲让自己去揭露彭氏家族的黑恶罪行。虽然能够以此破案,但自己的安全却危如累卵。如此下去,只怕案还没破,自己却稀里糊涂丢官罢职,甚至失去性命。
“害怕了?”李正坤冷笑一声,似乎看穿他心思,“只不过你现在已无退路。我还梦见一帮人吃饭喝酒,酒后有三个人坐在屋里谈话,有一个人暗中录像……”wǎpkānshμ5ξa
尚未说完,邓柱铭一个趔趄坐到地上,双眼绝望地望着李正坤:“你还知道什么?”
“你还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李正坤高坐在审讯椅上,斜看着他,似乎他才是审讯者,而邓柱铭不过是他的阶下囚。
做记录的警察赶紧过来扶起邓柱铭,对李正坤喝道:“你他妈再胡说八道,老子揍死你!”
李正坤笑道:“刑讯逼供可犯法。”
那警察被激怒:“老子就知法犯法了!”冲上来要扇李正坤耳光。
邓柱铭喝住他,告诉他自己刚才有些低血糖,晕了一下而已,不怪嫌犯。那警察怪怪地盯着他,象不认识他一样。
邓柱铭哪里顾得他的疑惑,命将李正坤押回监舍,急急赶回刑警队,点起人马,几辆车风掣电驰般往城北大山上开来。
两个多小时后,来到李正坤所说小路旁,停了车,邓柱铭却久不下车,只坐在里面一根接一根地吸烟。同来的刑警面面相觑,也不敢催他,只得都散在四周,抽烟玩手机。
邓柱铭耳边响起彭芝平高深莫测、且有着不可违背之气势的话语:你可以按着办案程序办,心中知道最终目的就行!
话说得非常清楚,可邓柱铭知道自己如今的行为,便违背了彭芝平的旨意,后果将很快显现出来,也许将是他不能承受之重。原本按他的想法,一切从长计议,不会如此急迫,既打击对方,又能保全自己,可李正坤不给他时间,催命似的逼着他立即实施。
“这个小王八蛋只顾自己报仇雪恨,哪里顾我的死活!”邓柱铭将手中第八根烟头狠狠按灭在车上烟缸里,骂了一句。他已下定决心,既然要跟恶势力斗,就不能前怕虎后怕狼,大不了成为英模,挂在公安局的墙上!
邓柱铭下了车,带着十多个刑警走上旁边的小路,行约两里许,果然看见路边有一个黑幽幽的洞口。
在他指挥下,刑警们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绳子和吊轮,挑了一位个子瘦小点的警察,带着枪和手电,从洞口滑了下去。
二十多分钟后,绳子扯动,众人动手,将绳子拉了上来,还在离洞口两米多远时,就有警察叫道:“是单青!邓局,你真是能掐会算的诸葛亮哦,怎么知道单青被劫持扔到这山洞里来了?”
出了洞,单青脸色惨白,身体虚弱,但头脑十分清醒,忍痛双手抱拳:“邓局长,感谢你们救了我。经过这一场劫难,我也万事想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什么他妈义气忠心
,全都是骗人的!有用时就是小弟,临难时便要成为死人。邓局,我愿招!”
警察们笑道:“早这么想,也不会凭白遭此磨难,差点丢掉小命儿。”
大家又放下绳子,将下洞去的警察拉上来。他报告说山洞深不见底,接着单青的地方交叉搭着四根碗口般粗的松木,上面铺着厚厚的一层松枝,不知是为什么,也许是山民为了在洞中诱捕野猪,无形中救了单青一命。
众人都感叹单青这小子命大,邓柱铭却感到从头到脚有一股凉气往上冒,浑身上下冷嗖嗖的。
那警察还用手机录了像,拿给邓柱铭看,邓柱铭厌恶地一把推开,命立即往回赶。
到了县城,邓柱铭命将单青先送医院治疗,单青却不干,说要先交代罪行,只要说出了心中想说的话,便死而无憾,否则,要是在医院再度遭遇不测,那就死了也不能闭眼。
邓柱铭不同意,强令立即送医,刑警队做好审讯准备。大家便不由单青喊叫挣扎,强行将他送到县医院。正好又是那晚的值班医生上班,见单青又被警察送了回来,脸色立马紧张起来,借故去了医生休息室,关门打电话。
邓柱铭回到公安局,满脸疲惫地来到焦荣里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