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冤案一天不申,我就一天不穿那郡主尊服!我也不想再当这什么破郡主,你放我出去,我要去枉死城看我钟馗哥哥。”
“胡闹!”包拯道,“郡主乃天子所封,岂能说不要便不要。钟馗到枉死城服役才十来年,时日太短,等过个百把年,此案渐淡,我再设法让你们兄妹见上一面,你天天闹年年闹,能让时光缩短吗?糊涂之至!”
钟花哭道:“一百年太长,你就不能说得短一点,比如十年见一回面。不管是人还是鬼,都说你是包青天,可我和我钟馗哥哥明是遭受陷害,是冤枉的,我给你说过几千遍了,你就是不管,我看你不是包青天,而是包黑天!”
比比划划,连哭带骂,包王毫无办法,只有温言劝慰,好半天钟花才情绪稍稳,请包王进园喝茶。
入室坐定,丫环上茶,包王端杯一饮而尽,饮毕将茶杯猛然一掷,碎渣溅了一地,钟花大惊,问包王哥哥怎么啦?包王道:“这些可恼的瓷杯玉碗,总是惹妹妹不高兴,哥哥替你砸了它。哈哈哈。”
钟花流泪道:“我知道哥哥心疼我,但救不出我钟馗哥哥,食无味、寝难安,活着与死去无异。包王哥哥,你想想办法吧,我的案子翻不翻没关系,只求能救出我那凭白在枉死城受难的钟馗哥哥。”
包王叹道:“此案由蒋王亲审,证据确凿,且你与钟馗的惩罚乃由天子下旨钦定,如何翻得了案?妹妹,非是让你体谅哥哥,而是哥哥对此案无能为力呀。”
钟花闻言,又放声大哭,包王只得再次劝解,良久方止。包王又命摆酒,陪钟花饮至深夜。钟花大醉,又乘醉哭了一回,包王命丫环扶入房去,
好生侍候,方才叹息而出,回到自己房中歇息。
第二日上殿,值吏禀报:无常殿黑无常请求觐见。包王命带上殿来。δhu5iá
稍倾,黑无常上殿,包王昨晚被钟花闹了一场,正没好气,今日一升殿,跟钟馗勾连做下不良之事的二常之一又来相扰,心中更加烦躁,拉脸斜眼问道:“你这黑鬼,来见本王何事?”
黑无常心道:“骂我黑,你比我白到哪儿去。呵呵呵。”施礼毕,恭恭敬敬道:“启禀包王爷,前日臣职到阴河里去捞寒铁链,十余个鬼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铁链扯出河底,原以为年深日久,寒铁链被河中泥石所滞,谁知缀着铁链的却是一尾大鱼,头大如斗,背广十丈……”
“打住打住!”包王敲敲檀案,“饶舌的黑鬼,一大清早的,你是不是觉得本王无事可做,来给我扯这闲篇儿!”
“包王爷息怒,臣职怎敢。要只是一条大鱼,臣职也不敢来烦王爷,只是这鱼透着古怪,先吐水泡若干,后竟吐出一团绢布,上写着一个朱笔大字——冤!”
包公素以刚廉著称,闻说“冤”字,立马黑须贲张,黑眼圆睁,身子也不觉前倾,一扫慵懒之态,显出专注神情,黑无常心头暗喜,我做下这个“冤钩”,正是为了钓你这条大鱼:“臣职从未见过如此大鱼,不敢独专,斗胆来请包王爷驾临小殿,饮酒尝鱼。”
包王正心头烦闷,乘此由头出殿一游,倒也聊可排解忧愁,于是欣然答应,命速备龙辇,前往无常殿。
王爷仪仗排开,自府后大道而出,鼓乐喧天,戒卫森严,直出京城。
到无常殿前驻辇,白无常早已得报,清道洁衙,布置警卫,带着殿中大小鬼吏肃候殿门,恭迎王驾。
将包王迎入府中,已在正厅摆下一桌丰盛筵席。入席坐定,包王道:“头大如斗的鱼呢?”
黑白无常双双离席跪地:“大鱼的故事还有后半段,在王府大殿上没敢讲出,请王爷赐罪。”
王府仪仗都在堂外,包王只带着王府管家毕胜随侍,无常殿除开黑白二常,只有两名贴身小厮执壶,包王宽容地笑笑:“如今没有外鬼,不必再遮遮掩掩,可全盘讲出。”包王直觉认定,二常如此处心积虑,定有重大蹊跷之案。只要有冤案,他就兴奋难捺。
黑无常道:“臣职将大鱼带回府中,大鱼变化为鬼,因被铁链拖拽所伤,现躺在府内后院养伤,但头脑清楚,可以说话,王爷若有兴致,臣职命鬼仆抬将上来,供王爷一观。”
包王高兴地大喊:“快快抬上来。”
稍倾,两个鬼仆抬进一架简床,床上躺着一个面色惨白、目光晶晶的年青鬼魂。包王赐恩免礼,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