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接过册子,飞快翻动,作为神通修士,老国公神识强大,看书速度远超常人。
很快便翻阅了一遍,略一思索,眼神绽放异彩。
“这些法子,都是你想的?”
老国公声音略带颤音,只一翻阅,他如何看不出字里行间的智慧?
虽未施行,但只一想,他便知书中看似简单的法子,恐极有效。
且与朝廷那些“空谈”的书呆文人不同,齐平这薄薄的册子里,每一个法子,都好似经过千锤百炼,名将所出。
齐平笑而不语。
鹅蛋脸,容貌温润秀气的太子朗声说:
“先生之才,父皇亦赞叹不绝,天轨改制,工赈之法,南北分榜,大到石炭蒸汽器械,小到炭饼,皆出自先生手,诸位不必吃惊。”
而随着太子背书,不少“两耳不闻军外事”的将领,才终于知道,原来那些东西,都是齐平手笔。
尤其是开采石炭的器具,以及工赈之法,前几个月,刚解了北境寒灾。
南北分榜,更是惠及北境读书人。
却不想,这些让他们惊叹的东西,都出自这年轻人之手。
穿绯红官袍的布政使突然叹息:
“本官终于知晓,陛下为何临危授命,请齐大人护送殿下了。”
不……皇帝压根没找我,我是凑数的……齐平心中嘀咕,但没吭声。
威武大公突然问道:
“老夫曾听闻,前些日子,妖族使团入京时,梅会上,你曾击败妖族大将,更道出秘传兵书……”
齐平说道:
“国公若感兴趣,我稍后一并写下,不过,所谓兵书,也只是我个人集结百家的汇编册子罢了,恐令国公失望。”
威武大公摇头,激动道:“能令佘先生自叹不如,绝非等闲,武康伯莫要自谦。”
顿了顿,他望向众人:“诸位觉得如何?”
布政使等人相视苦笑,心说还有必要问吗。
如此条理清晰,高屋建瓴,考虑周全的策略,不能说无可挑剔,但也比他们这些人想的要周密太多。
一时间,在场无论文臣,还是武将,都有点自惭形秽。
大家都知道京都朝廷,人才汇聚,能走到朝堂上的重臣,学识、智慧、手腕、胆识……皆远超他们。
可,谁能想到,齐平这么年轻,就能有如此见地。
本来,这一场议事,该是他们北境官员出谋划策的,结果却成了齐平的主场。
若是放在以往,也许会有人心生嫉妒,不喜。
但……大敌当前,加上齐平又有“先帝托孤”、“太子先生”这一层光环,他们心中只剩喜悦。
毕竟,谁不希望有个强力队友呢。
一时间,原本气氛压抑、低沉的青龙堂,猛地振奋起来,大家七嘴八舌,群策群力,给齐平查漏补缺。
一次议事,持续了足足三个时辰,直到正午时分,才散去。
来的时候,官员将领们心头迷惘,等离开时,却已是目标明确,干劲十足。
陈伏容与花然不懂朝政,也不懂带兵,便在国公府亭子里无聊等待。
见一群人走出来,海王师兄“啪”的一下起身,拉住走出的将领:“如何?国公可有应对策略了?”
一身短打,大冬天也踩着草鞋,凌乱短发遮住眼角的土行少女也凑过来,痞痞的样子:
“那个齐……”
她说了一半,大脑突然空白,吭哧了半天,才补全:
“齐平咋没出来。”
那将领一脸敬佩:
“齐爵爷已定好策略,我等这便各司其事,要抢在景贼前动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