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些,但这小摊能存多少?
本就是挣个辛苦钱,街坊们觉得贵了,客人都少了好些,咱们这还是好的,在外城里,也是繁华地段,东城那边更惨,怕是都不怎么开火了……”
许是客人少,亦或者,存了“反映情况”的心思,摊主今日格外啰嗦。
太傅坐在凳子上,没吭声。
吃过早餐,他将包子、油条、鸡蛋用纸包着,塞入怀中,迈步往回走。
经过六角书屋时候,他走了进去:“今儿的报纸出来没。”
伙计忙堆笑:“刚从书坊送过来。”
说着,递过来一份,云老先生接了,直接翻到“市价”一栏。
上头是最近的城中柴米油盐的价格,只瞥了一眼,老人便是眉头一跳,深深叹了口气,生出一股无力感:
“这个冬天,难过了。”
……
皇城,午门外。
天还没亮的时候,宫中的太监们便将上朝的路清扫了一遍。
只是广场太大,大部分地方,还是覆盖着冰雪,从高处俯瞰,屋门通往金銮殿的路,像是一条笔直、漆黑的缎带。
入冬后,皇帝体恤朝中大臣,将上朝的时辰往后推了许多。
毕竟很多重臣都一把年纪,夏日还折腾的起,这天寒地冻的,搞不好直接归西……
当然,也有皇帝本人不想起早的缘故,甚至连朝会的频率,都明显减低。
只是昨日宫中朝各大衙门发令,今早朝会,务必出席,这让衮衮诸公们,都意识到,有大事发生。
“杜司首。”当身穿一袭黑红锦袍,气势如刀的杜元春抵达广场时,穿青袍的御史李琦朝他打了个招呼。
毕竟是老合作伙伴了,另外,随着时间推移,当初齐平与都察院的矛盾,也日趋缓和。
都察院的官员们,正试图与镇抚司衙门修复关系。
“李御史。”杜元春颔首回应。
李琦走了过来,虽然穿着加厚的棉袍,但因为来的早了些,这时候仍旧冻的脸色发红,双手极没有风度地插在袖子里,活脱脱老农一般:
“每到这时候,我都羡慕你们这帮修士,寒暑不侵,这隆冬时节,也不见冷。”
杜元春笑笑,知道是寒暄话语。
果然,二人说了几句废话,李琦忽地道:“听闻北方雪灾,今日上朝,可是为这事?”
杜元春说道:“我哪里知道。”
李琦翻了个白眼,心说镇抚司密谍遍布九州,才不信你,叹息道:
“夏天南方发了水,好不容易熬了过来,这冬日又大雪,国库才缓过来一口气,怕是又要救灾。皇陵出事,夏侯元庆又反了,前不久听闻,齐大人在越州建功,吴家也……你说今年是怎么了,这般不安生。”
杜元春沉默,并没有接话,这一年发生的变故,的确太多,只是身为“孤臣”,他不好对此发表议论。
以防被外人听了,拿来攻讦于他。
这一年来……自己也“圆滑”了……他心中自嘲一笑。
“时辰已到!”
这时候,钟响,礼仪太监喊话,二人分开,各自依照次序入殿。
……
金銮殿上。
皇帝坐在龙椅上,一身黄袍,脸色凝重的扫过诸公。
“入冬以来,降雪频发,中州、北境皆遭寒灾,民间乏碳,其价甚贵,百姓无碳过活,更有灾民南下,形势危急,”皇帝沉声道:
“诸位有何良策?”
果然!
殿内,一名名大臣心中一沉,对于今日朝会议题,早有预料。
毕竟多日降雪,寒灾已现,都不是瞎子,心中也各有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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