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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平叹道:
“这起案子与以往不同,这么些天过去,贼人早将东西转移走了,莫说十日、三日,就算给一个月,我们去宛州找,也未必有结果。”
说完,他脸色有些黯淡,摇头,自嘲一笑:
“三司在地方势力深重,都没办法,我又能如何?”
气氛沉重。
众人一听,也萎靡下来,一名校尉用力锤了下桌子:
“陛下就是难为人,要我看,就是找由头拿咱们衙门撒气。”
“慎言!”有人提醒。
但大家,都不免心情低落起来。
齐平摇头,转身往外走。
“你去哪?”裴少卿问。
齐平没有回头,叹气说道:“去书院,眼下只能期盼那名幸存者醒来,或许还能有个交代。”
说完,他径直出了衙门,命人牵马过来,沿途,遇到的一些锦衣,都眼神复杂地望过来。
看到了齐平失魂落魄的模样。
“齐校尉,莫要太焦急了。”守卫牵马过来,低声劝道。
齐平勉强一笑:“我知道。”
翻身上马,眼神飘向南方,心想:
哥们这次可把脸都豁出去了,你们可千万别掉链子。
……
……
越州。
居于中州以南,宛州以东,乃是帝国南部州府中,极大的一个。
曾经,也是“江南大族”势力最为强盛之地,当初凉国太祖起兵,越州大族、江湖,皆有助力。
虽在后来,一代代皇帝的削弱下,门阀势力衰弱,逐渐退出中央朝政,但大小宗族,仍底蕴深厚。
越州与宛州临界之地,有一城,名峦。
栾城内,今日多云,城中某座三进大宅外,门楣皆白,灯笼也换成了白色,一派凄婉。
此处,乃当朝御史吴合族中宅邸,数日前,京都传信,御史吴合押送官船赈灾,中途遭劫,满船之人几乎屠尽。
吴御史身首异处,只寻到官印袍服,闻听噩耗,吴家举悲,这几日,便在筹备白事。
“老大,咱就这么盯着?这吴家能有什么问题?”
宅子附近,一座凉棚内,胖乎乎的摊主擦着汗,压低了声音,说道。
一张小桌旁,一男一女坐在长条凳上,扮江湖人打扮。
代号“红叶”的女密谍淡淡道:
“叫你守着,这么多话?肯定是有大事,否则,上头能来人?”
那名男密谍抿了口茶,斗笠下,隐晦地瞥了眼吴家大宅,说:
“恐怕是涉及官船的案子。”
江湖中消息传递,总是容易些。
他们虽在越州,也对此案有所耳闻。
“可人都死了……难道,还有内情?”摊主说。
身为江湖密谍,他们主要监察地方官府,以及江湖上的风吹草动,对京中的事,知晓不多。
“嘘,有情况。”红叶突然说。
余光中,只见大宅门开,走出一辆马车来,牵马的竟不是下人,而是吴家大房的人,有些警惕地四下张望。
三人收回目光,没有任何异常,等马车驶离,红叶对两人道:
“你们一个留下,继续盯着,一个去通知千户大人。”
“好。”
三人分头行动,红叶结了茶钱,尾随马车而去,一路上,极好地利用建筑、人群隐藏自身。
马车一路出城,抵达城郊的某片树林中。
车厢内,一名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