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草皮被打湿,齐平跪在洞口,趴在地上,舔舐草上的水珠。
当补充了基本的水分,他停止吸吮,缓缓爬起,环视四方。
草原是平坦的,视线一览无余,可以看到极远处的山峦轮廓。
草场也是散乱的,若是从天空俯瞰,便是一张黄绿交杂的广袤地毯。
其间,有蜿蜒河流,地广人稀……
大部分时间,是遇不上人烟的,但只要循着河流,想找,也不算难。
这种地形对他来说,绝非好事。
没有足够的掩体,一旦被发现,就必须将敌人杀死,否则,就要面临永无休止,越来越多的追兵。
前路何方?
他不知道。
齐平的目光落在远处,一只灰突突的野兔身上,眼角扬起细细的笑纹。
右手摸出仅剩的一只飞镖,正要丢出,那野兔却警惕地一溜烟,消失在了某个地洞里。
可惜……算了,都是为了活命而已。
齐平叹了口气,站起身,开始奔跑。
安全起见,他不能在一个地方久留,这是十天来,他获得“教训”之一。
双腿仿佛灌了铅,袍子和帽子被雨打湿,显得格外沉重。
齐平保持着匀速状态,朝着西方逃窜。
在这单调的世界上,无论跑了多远,风景都没有任何变化,让他想起了上辈子看过的米国西部片……
忽然,天空中传来奇异的鸟鸣。
齐平仰头,果然看到飞鸟盘旋,他用力抿着嘴角,身体猝然停下,单膝跪地,身体后仰,腰背弓起一条弧线,双手摆出射击的姿态。
下一秒,黑沉、冰冷、磨砂质感的鹰击具现,齐平扣动扳机。
“砰!”
一枚元气弹飚射出枪口,跳跃空间,仿佛没有延迟,空中飞鸟炸成一团血雾。
齐平看也不看,反手收枪,继续匀速奔行。
类似的事情,他已做过太多次,有时候他感到庆幸,如果没有这件法器,可以远距离狙杀飞鸟,恐怕他早就死了。
“它们到底是如何寻到我的呢?这般高的距离,根本不可能看清我的脸,衣服也更换了,这其中必定有缘由……”
齐平思考着。
这个问题他想了许多天,但都没有结论。
他期待,如果能解开这个谜团,也许可以摆脱这般境地。
然而,今日他的运气似乎很不好,当他奔上一座山坡,整个人僵立住,只见,前方草原上,群狼奔来。
规模是他见过的,最大的一支,足有数十头。
为首的一只,极为高大,深青色的毛发,那般鲜亮,应该有着妖的血统,怪不得能统御这般规模的族群。
狭路相逢,狼群没有减速,而是发出嗷呜的呼啸,同时,宛若被指挥着一般,分成左右两翼,向他包抄合拢过来。
宛若剪刀张开,野狼正如刀锋。
齐平与这群野兽打过交道,知道其比蛮族骑兵都更难对付,人虽凶悍,但会恐惧,而狼群未必。
尤其,当它们看到自己,会变得格外嗜血,悍不畏死。
如此规模的狼群,近乎一支中等骑兵队伍,偏生草原平坦,齐平无处可逃。
他没有拿出鹰击,或者神符笔,而是拔出腰间的两柄弯刀。
弯刀雪亮、锋利,并不趁手,但却是此刻,最合适的武器。
细雨绵绵,齐平静心凝神,孤独地站在山坡上,左右手,各自持握一柄刀,静静等待着海水般汹涌而来的猛兽。
远处山峦起伏。
风吹着黑云,朝他压来,气氛压抑而躁动。
心中默数:“百米、八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