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李琦的意思他明白,无非是利益问题。
西北军庞大,进行走私的,也许是某一只老虎,其他老虎并未参与,甚至不知晓。
但手底下,大多都有些或多或少的污点。
为了抵抗朝廷借题发挥,进行肃清,把自己牵连上,所以,军中高官默契地无视了此事的“巧合”。
反正朝廷需要个犯人,你李巡抚也需要破案,我们呢,就给你一个。
这样一来,大家你好我好,此事就算了。
我们以后严查,保证不再犯,你看成不……大概就是这个潜台词。
可李琦知道,事情压根不是这么简单。
这不只是个走私的问题,还有贿赂朝堂大员的问题……而这件事,西北许多官员还并不知情。
甚至,查案队伍都有两支,且不说李琦感情上,是否愿意接受这个结果。
退一万步,即便他乐意,可齐平呢?
这位断案奇才若是查出了问题,回去跟皇帝递个折子,皇帝一看,你们双方的探查结果都不同……李琦就完了。
齐平只是暗查队伍吗?
不,还扮演着监督巡抚的角色……李琦浸淫官场多年,心中明镜一般。
所以,在得知此事后,第一时间,便与齐平“汇报”。
是的,虽然有些滑稽,但在本次案件中,巡抚才是副,齐平才是主。
甚至为了显示自己意志坚定,没有被西北军腐败,李琦说话都是让余庆这位锦衣代笔。
老官场人了属于是。
……
齐平虽然对官场的勾心斗角不甚明了,但看了那么多权谋剧,多少也有些概念,模糊猜到一些,想了想,说道:
“我知道了……不过,这未必是件坏事。”
余庆:“怎么说?”
齐平分析道:
“其一,西北军推出了个司库官,甭管真相如何,起码表明了认罪态度,以夏侯元庆为首的将官,之后肯定要挨板子。
这说明,边军内部整体上,还是臣服朝廷的。
如果抹除证据,坚决声称并无走私之事,才麻烦,说明整个边军高层,都没了对朝廷的敬畏和忠诚……那我们就危险了。”
“其二,对方既然推出了司库官,那事情反而简单了,说明此人大概率知晓内情,只要我们能找到郑怀恩,一切都将真相大白。”
余庆道:
“可他已经不见了,此地,我等人手匮乏,恐难以寻觅。”
齐平道:
“没有谁会人间蒸发,总会有痕迹留下,而且……也不一定要找到人,只要从这个人的社会关系入手,也许就能发现大鱼。
恩,我已经有思路了。”
……
对面,余庆坐在桌前,展开信件,李琦抻长着脖子,瞅着文字,两人都是一怔。
这就有思路了?
什么思路?
你倒是说啊……
可是齐平明显,没有解释的想法。
李琦有点难受,也有些感慨,心说不愧是你。
自己团团乱转了半天,都没想法,齐平这才说了几句,就有了思路,不服不行。
“问他,需要我们如何做?”李琦对余庆说。
后者忠诚地扮演起“电报员”的职责。
很快,收到齐平回信,余庆扫了一眼,说:
“齐平说,希望您做两件事,第一,去检查一下郑怀恩的办公场所,看是否有发现。”
李琦捋着胡须,点头:“好,不过,恐难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