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
气氛压抑的时刻,突然响起的声音立即吸引了工部尚书的注意。
这位官员同样并未见过齐平的真容,故而,露出与钱侍郎相似的神情。
余庆目光一亮,猜到齐平可能发现了什么,凭空找回了几分信心,忙介绍了下。
待听到,齐平便是镇抚司破了皇陵案的主官,穿绯红官袍的尚书眼皮一跳,收起轻视:
“你说案子没完?”
齐平点头,迎着这位权臣充满威慑的目光,毫不怯场,淡淡道:
“当然没结束,尚书大人莫非以为,只是一轮简单的搜查,便能洗去钱侍郎的嫌疑?”
工部尚书冷声道:“莫非不能?”
“当然不能。”齐平丝毫不虚,好歹也是经历过许多大场面的人了:
“大凡查案,勘察现场只是第一道程序,我们尚未审问涉案之人,自然不能这般下定论。”
工部尚书眯起眼睛:“你说‘审问’?”
余庆等锦衣也是心头一跳,没想到齐平这么刚。
齐平却不在意这些。
身在镇抚司,与六部天然敌对,刑部都得罪过,也不差一个工部。
不能放过贪官是其一,不能给对方把柄朝杜元春发难是其二。
师兄待他很不错,齐平不说帮,但总不能给师兄拖后腿。
“审问不至于,但例行问询,总是应该的。”齐平认真说道。
工部尚书沉默下来,忽然看向余庆,眼神危险:
“余百户,你确定,要继续审?”
余庆看了齐平一眼,见少年点头,这个不苟言笑的男人挺直腰背:
“尚书大人,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没有直接回答,但意思很明显了。
工部尚书脸色瞬间沉下去。
气氛陡然间,便针锋相对起来。
眼下局势很明显,尚书是希望先压下去,逼退众锦衣,无论钱侍郎贪墨与否,先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余庆虽品级与对方一个天,一个地,但却也并无畏惧。
反正都是死对头,有翻盘的希望,他也不是软蛋。
……
沉默中。
工部尚书愤怒地笑了:
“好!好!本官就在这里,看着你们审,若是审出来,还则罢了,若是审不出……”
余庆道:“大人上朝弹劾就是。”
心道,说的好像,我们不查,你们就不弹劾镇抚司一样。
事情跌宕起伏,原本已经放松下来的钱家人,重新陷入紧张。
没人想到,镇抚司的人,竟连尚书的面子都不给,而工部尚书,显然也没办法强行赶走手持牌票的锦衣缇骑。
无关地位,谁让属性克制呢。
钱侍郎神色微变,倒也还风轻云淡的模样,笑了笑:
“本官心中无鬼,不惧人非,正好,有尚书大人监督,倒也不怕别的手脚了,本官对镇抚司的刑讯手段,可也是闻名已久,呵呵。”
余庆吃了个软钉子,说道:
“钱侍郎说笑了,只是例行问询而已。”
说完,他与齐平几人走到僻静处,问道:
“有几成把握?”
齐平想了想,笑了下,说:“我说十成自己都不信,但的确有些想法。”
余庆点头道:“好,你来主持审问。”
齐平给他的干脆弄得愣了下,问道:
“头儿,你就不怕我搞砸了?这么信任我,实话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