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咚!”徐士升晕眩了下,一手扶住桌案,稳住身形,引得一阵惊呼。
旋即,却平静了下来:“出去。”
“老爷……”
“出去!”
一行人害怕地离开,又将门关上,等走远了,方听到后堂内传来瓷器碎裂,以及愤怒的咆哮声。
府内下人愕然,他们从未见过,老爷这般失态。
……
整整一个下午,镇抚司都极为热闹,一队队锦衣,带着白役兴奋奔出去,过了一阵,愈发兴奋地返回。
手里,往往都多了一些收获。
根据齐平指出的疑点,突击搜查,大都有所发现,当然,也有部分,与奉通牙行一般,仍未查出问题。
毕竟,发现疑点不意味,必定破案。
可锦衣们已经极为满足了,这般恐怖的效率,太过惊人。
连带的,诏狱里新进的犯人,数量激增,引得莫小穷一头雾水,特意跑过来询问,待得知是齐平搞的鬼,表情相当怪异:
“妖孽。”
妖孽……在齐平进入衙门那天,他多了这个称号,但后来,渐渐没人提了,直到今日,人们才再次想起。
“这波啊,那徐士升怕是要骂娘了,惹谁不好,偏要惹他。”廊下锦衣笑道。
“可谁能想到,齐校尉这么狠……昨晚,带人查封了天下书楼,今天,更狠。”有人感慨。
“不过那徐士升老奸巨猾,手段极多,大不了壮士断腕,把手下人牺牲掉,加上黄党照顾,未必就真会出事。”有人摇头。
众人沉默,仍旧不觉得,这样可以扳倒一名权臣,只是……元气大伤是肯定的。
值房内,齐平对于同僚们的议论并未在意,在查完徐士升卷宗后,几个堂口的人都找了过来,求他帮忙。
齐平来者不拒,用同样的手段,帮着寻找破绽。
倒不是为别的,主要,是想给那位杜镇抚看,当初在河宴,他便知晓,想要被人重视,需要表现出价值。
河宴如此。
眼下亦如此。
“去书院只是备选,灰溜溜离开不是我性格。”齐平想着,放下卷宗,就见落日西沉。
到了散值的时候。
众锦衣也陆续散去,齐平起身,找到余庆,后者脸色复杂:“辛苦了。”
齐平咧嘴一笑:“开心的很,不辛苦。”
顿了下,他说:“头儿,明天想跟您告个假。”
“可以,你一天滴水未进,想必也累了,好好休息一天吧。”余庆说。
齐平笑笑,收拾好物品,披着漫天红霞,朝南城走,他可没准备休息,明天便是桃川诗会。
他今晚,还要做些准备。
夕阳照在内城宽阔整洁的石板路上,反射着耀眼的光亮,齐平一人一马,那红霞,宛若骑士披风。
明天,他要一炮而红。
以笔为刀,战一座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