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城，西子湖四季酒店。



“我说老方，这大半夜的，把我叫到你房间做什么？”今天录了一天的曲子，李韵打算早点休息，刚洗漱好就收到了方聪的微信。



“快进来快进来，找你过来，当然是有好事了。”方聪侧身让李韵进了房间，然后把门关好转身进去。



“神神秘秘，到底什么事？”李韵打了个哈欠，道：“赶紧说吧，说完了我好早点回去睡觉。”



方聪淡淡一笑，拿起桌子上的平板电脑递给她，道：“看看这首歌。”



李韵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挑了挑眉毛，道：“叫我过来，就是要我看你写的歌？”



方聪也不解释，只道：“你先看了再说。”



李韵没办法，把平板拿过来，眯起眼睛一看，表情瞬间从不耐烦转变成了有兴趣，因为这歌是姜戈写的。



方聪看到这一幕，道：“哦，我写的歌就不待见，姜戈写的歌就待见？”



李韵并不理会，全神贯注的盯着平板电脑的屏幕。



当看完歌曲故事，以及词、曲和编曲，才明白方聪为什么会在九人中单单找她过来了，因为这歌里面有戏腔唱段，而她还有一个身份，北方昆曲剧院演员。



她抬眼望向方聪，试探性问道：“你是想让我教你？”



方聪摇头道：“不是，这歌我只是负责伴奏部分，唱是秦诗玥，我是想让你以专业的眼光来评价一下这首歌。”



李韵似笑非笑的道：“就这么简单？”



方聪干咳一声，道：“当然了，还想让你用专业的戏腔唱一唱。”



李韵一句一句过了几遍曲，又轻声哼唱了几遍词，才道：“这首歌跟歌曲故事一样，是要把听众带入戏子的情感世界，让大家更了解戏子这个职业，都说戏子无情，其实并非无情，而是职业需要将自己的喜怒哀乐藏于心中，一直在演绎别人的人生，很难顾及到自己的感受，只能把真实情感藏于心间……”



说到这，她轻叹一声，这又何尝不是唱的他们呢，接着道：“在歌中加入戏腔，姜戈不是第一次了，我认为是一个非常好的尝试，在传统印象中一直不太爱戏曲的年轻人对于结合了戏腔元素的歌接受度很高。”



说着，她张口唱了起来：“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



方聪手轻拍大腿打着节奏，闭上眼睛细细品味。



短短的几句词唱出了，台上的“戏子”的无奈，记得戏剧圈里有这样一句话“戏已开腔，八方开听，一方为人，三方为鬼，四方为神，就算台下空无一人，也要把戏唱完”。



同时联想到歌曲故事中被脚盆鸡逼迫上台的唱戏的兔子，无尽的怅然，唯有一声叹息。



唱完，李韵眼眶中泪水盈盈，虽然已不再上台唱昆曲，但歌中所唱的情感是有切身感受的。



台上人唱着不属于自己的故事，可以不记得他们原本的姓名，也可以不知道他们的性别，但只要记住了他们扮演的角色，就是对他们的一种褒奖。



这首《赤伶》简单、朴素、好听，背后的故事令人心酸。



“老方，这首歌我能参与吗？”



“你是想唱戏腔部分？”



“不不不，那个小姑娘的戏腔唱得挺好的，我的意思是，我可以扮演‘李香君’。”



“加一段戏曲表演，好像还不错。”



“我当你答应了。”



“行行行，有你这个昆曲大师参与，会让这首歌更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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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都，某小区。



回到家的牛笔动漫工作室的老板兼主编李铮，看到了姜戈发来的微信。



距离去年发布国庆节特别篇已经过去一年多了，网络上对《那年那兔那些事》第二季的呼声依旧非常高。



可是……



谈了好几次，姜戈都不愿意出售版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