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
“赦大哥,这是谁惹了你?要是那个不懂事的小子惹了你,容小弟前去帮你出气。都是自家人,莫要伤了和气!”
武将之间大多沾亲带故,积庆坊中不少都是四王八公麾下之人的后代,说句自家人也是没错。
贾赦抱拳跟来人回了一句:“今日这事就不劳烦柳兄弟了,廖余锋这小子敢欺负老子的外甥女,今日不打断他的狗腿,老子将来还怎么去地下见我那可怜的妹妹妹夫!”
俗话说名正言顺好办事,贾赦在京城浪了这么些年,小错不断大错不犯,早就摸清了这些套路。
一句给外甥女出气,就将所有的错扣在了廖家的头上。堂堂廖家家主,国朝的三品大将欺负一介孤女,这事放到哪都是极其丢人的事。
原本还有几人想劝说几句来着,一听廖余锋欺负的人是林如海的闺女,一个个都闭上了嘴吧。
这事真的不大,昨日西城门的冲突大家都略有耳闻,原想不过是小姑娘心中有气,闹闹脾气而已。两家在中人的说和下相互赔个礼也就过去了。
可今日被贾赦闹上这么一出,这事就放在了公开的位置上,明日那些文官绝对会借机将弹劾廖余锋的奏章堆满通政司。
廖家的大门紧闭,贾赦抬头看了一眼门上挂着的龙虎将军府牌匾,竟然有些戚戚然。
原本两家算是同一阵营,可这廖余锋在荣国府沉寂之时投了理国公府柳家,没少给自己家使绊子。
“把门给老子砸了!”
“使不得,使不得!”
廖家的门子连忙迎了出来,他蜷着腰给贾赦说道:“伯爷啊,万万不可砸门啊!小人已经让人去请我家老爷了,有事坐下慢慢说,万不可伤了和气!”
“和气?老子今日就用手中的棍棒教教廖家子怎么做人,什么是荣国府的和气!”
贾赦也没有去打一个小小的看门人,直接让手持金瓜大锤的亲兵去砸廖家的大门。
吱呀吱呀!
这时大门被人打开,听到消息的廖余锋衣冠不整的带人冲了出来,见到马背上的贾赦正扬言要教自己做人,当即气的大骂:“贾赦,虽说你是超品的伯爵,也没资格教我廖家怎么做人!怎么?贾伯爷是以为自己是先荣国,拿我当你荣国府的下人吗?”
“嘿!廖家小子,还真会给人扣帽子。老子今日就是来告诉你,如海没了,林家还有爷罩着,容不得有人欺负老子的外甥和外甥女!”
贾赦直接挥手下令:“把廖家的大门砸了,再去砸了前堂。不得入后宅惊扰女眷,莫让人给咱们家扣上欺辱女眷的帽子!”
因为时间关系,廖余锋只带着十来人出来。相比贾赦手下这九十九个人,人数少少了好几倍。
不过廖家人手中都是刀剑利刃,而荣国府的亲兵遵从贾赦命令只带了棍棒出来。
眼看荣国府的亲兵都举着棍棒冲了过来,情急之下,廖家的亲兵就拔出了刀剑应对。
“啊呀,家主,属下中刀了!”
只见一名荣国府的亲兵与廖家人对撞之后,捂着肚子就躺在了地方,手指间有鲜血流出。
这亲兵被同伴拉回来后,躺在同伴的怀里大声喊道:“家主,属下恨不能跟随家主饮马阴山,为我大楚开疆拓土……若属下死了,请家主照顾好属下的妻儿老小!”
“廖余锋!咱们武将之间的寻常争斗,你竟敢刀剑相向!”
贾赦看着昏死过去的亲兵,悲痛欲绝的大喝:“今日老子不打断你的狗腿,誓不为人!”
说罢,贾赦拍马就冲廖余锋冲了过去,要不是廖家的亲兵拉了廖余锋一把,贾赦定然会直接把廖余锋撞飞。
廖余锋也没想到情况会变成这样,自己的人竟然直接将荣国府的亲兵捅伤。
武将的脾气大多比较暴躁,平日里摩擦自然不会少。按照老规矩,两家的寻常冲突,哪怕狠对方狠的要死,也不能刀剑相向,最多手持棍棒打上一架。
至少在明面上,百十年来,廖家今日是第一个破了规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