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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如此想的,所以穆栩首先抱拳施礼道,“见过金国皇帝,穆某人这厢有礼!”
完颜阿骨打也抱拳回了一礼,笑道,“小友是该向朕行礼,你昨日可是让朕失去了一员爱将啊。”
“听陛下这话,难道今日是要寻我的晦气不成?”
“战场上本就刀剑无眼,朕还没那么小气,不过小友若愿投奔我大金,那朕自是求之不得!”
穆栩放声大笑,声音传出老远。笑罢,他斩钉截铁的拒绝道,“吾乃堂堂炎黄苗裔,怎可为异族之君效力!”
听到穆栩这话,完颜阿骨打脸色如常,反倒是完颜宗弼出言讥讽道,“原以为穆将军是个英雄豪杰,不想却见识这般浅薄,竟也如寻常人般,拘于门户之见。”
穆栩寻声下是谁?”
完颜宗弼挺胸回道,“鄙人完颜宗弼,不知穆将军有何见教!”
穆栩一听此人竟是金兀术,当即来了兴致,不由仔细打量了其几眼,心下不由后悔,要知道会见到这家伙,就该带着岳飞前来,好让他们这对正史上的冤家,提前认识一番。
“见教不敢当,但孔夫子有言,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也!穆某虽不才,但也不敢忘却先贤教诲。”
完颜宗弼虽出身异族,但也熟读过汉家经典,哪能听不出穆栩在讽刺完颜阿骨打只是蛮人之君,算不得名正言顺的皇帝?
他当即大怒,就要与穆栩争辩,不想完颜阿骨打却摆手示意其稍安勿躁,他只得怏怏退下,看父皇如何作答。
只听完颜阿骨打问道,“小友气节令人敬佩,但朕想请问一下,赵家天子可为明君,比朕如何?”
穆栩想都未想,就道,“赵官家自是昏君无疑,单比治国之能,他连给陛下提鞋都不配。”
完颜阿骨打喜道,“照啊,小友既这般说,那又为何给赵家卖力,岂不闻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
“哼,穆某人何时说过要为宋庭效力,我与你金国作对,是为了我华夏之民!”
见完颜阿骨打仍想招揽自己,穆栩干脆将话挑明,打消其不切实际的幻想,“你们金人残暴不仁,每每攻陷一地,不是大肆杀戮,就是将百姓贬为奴仆,穆某羞与尔等为伍。”
草原上本就弱肉强食,因此完颜阿骨打对穆栩这话丝毫不放在心上,甚至还反问道,“辽人世代欺压我女真,我们复仇有何不对?”
穆栩却指着高庆裔道,“这位高大人乃渤海人,陛下不如问问他,你们女真人是怎样对辽东的其它民族的,怕是比契丹人更加变本加厉吧!”
高庆裔见波及自家,本想替女真人辩解几句,可面对穆栩灼人的目光,到了嘴边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只好将头低下,显然是默认了此言。
完颜阿骨打撇了一眼高庆裔,向穆栩许诺道,“只要小友愿臣服于我大金,朕可向天起誓,封你为异姓王,家族世代统有云地,且在朕有生之年绝不侵宋,也会善待治下汉儿,如何?
穆栩怎么会信这话,他毫不留情的戳穿了完颜阿骨打话里的漏洞。
“陛下也是一代枭雄,何故虚言欺吾?”
“小友何出此言?要知道朕这一生从不违背诺言,向来是一口唾沫一口钉。”
穆栩冷笑道,“鄙人粗通岐黄之术,从陛下气色来看,您分明已大限将近,如此还不算欺吾吗?
说句不好听的,待陛下驾崩之后,你们金国的后继之君怕是迫不及待就要侵宋了吧?”
话停在这,穆栩见完颜阿骨打似有话说,便继续道,“陛下别急着否认,您不妨先问问宗弼老兄如何想的再说。”
完颜阿骨打转头看向儿子,但见其眼睛不自然的转到一旁,情知穆栩所言非虚,不由叹道,“是啊,中原的锦绣江山,又有谁舍得放弃呢,是朕失言矣!”
说完,他再次看了眼穆栩,一句话也不说,就调转马头,向来路行去,不多时便已消失在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