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朱三太姑。”
“道门诸脉同气连枝,我出身的茅山又是名门大派,不问清楚就将玉清一脉的法器留下,日后要是被有心人发现,知道的,明白法器是机缘巧合之下到了我手。”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跟那些散修一样,坑蒙拐骗,贪图了那青云观这小门小户的一件法器,这让我以后怎么有脸再见茅山上的诸位叔伯。”
名门大派是一把双刃剑。
以朱三太姑来说,哪怕金刀剪真是青云观的传承法器,她拿着用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因为她是下九流中的旁门左道,天生就该干不入流的事。
张恒不行。
他是三教出身,规矩大,私藏其他门派的法器要是被人发现,徐真人这就饶不了他。
毕竟,对三山符箓这样的宗门来说,里子和面子缺一不可。
那些面子,是一辈辈祖师,用两千年时光给后人挣出来的。
身为茅山弟子,你丢人,祖师爷脸上也没光,所谓的有辱师门说的就是这种情况,这可是大罪。
......
第二天。
钱水一大早就走了,对自己没能帮上什么忙这件事,临走前满是内疚。
扬言说,回去后一定跟钱真人好好学本事,下次相见,定要让张恒刮目相看。
张恒笑着应下,又给钱水带了不少礼物回去。
还约定,以后钱水再想来大沟镇,可以直接去鹅城的张家米铺,那是张恒名下的产业,隔三差五就会有货车前去运送米粮,顺路就能把钱水带来了。
“师兄,钱水师兄人真不错。”
返回道观,张大胆在后面嘀咕着:“临走前,钱水师兄知道我会去河里抓鱼,还教了我一道豆腐鱼的做法呢。”
张恒默默点头。
一个在危急关头,能毫不犹豫来挺你的人,值得深交。
“对了。”
张恒突然想起一码事来,向张大胆吩咐道:“道观后面的停尸房内有具尸体,是蔡定桥纸扎铺的纸人张的。”
“我答应过他,要是他遭遇不幸,会给他家送四根金条,外加一千大洋。”
“现在楚美人的事解决了,这件事就要抓紧办。”
“你替我去一趟,将尸首和钱交给纸人张的家人,再帮他们操办一下丧事。”
“另外,问问纸人张的妻儿有没有搬家的想法,如果有,可以让他们搬到大沟镇来,我会照拂他们。”
说完,张恒又叹息一声:“说起来,我该亲自去的,可是楚美人的尸骨坛在道观里,我要看着它,实在是走不开。”
“师兄,交给我吧。”
张大胆拍着胸脯保证道:“我肯定给你办的漂漂亮亮。”
“嗯。”
张恒语气微顿,临走前还不忘告诫道:“去的时候多带点人,钱要秘密的给,不能声张,送葬的队伍则弄得越大越好,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纸人张死的英勇,是个英雄,死人的面子,我们活人要给足。”
“是,师兄。”
张大胆一口应下,操办纸人张的后事去了。
目送着张大胆的背影,张恒重新坐回到蒲团上,为纸人张念起了‘太上洞玄灵宝救苦妙经。’
咒令。
十方诸天尊,其数如沙尘。
化形十方界,普济度天人。
第二天下午。
张大胆回来了,跟张恒汇报说,已经将纸人张的事办的妥妥当当。
张恒又问了纸人张妻儿的事,张大胆回答说,纸人张的老婆准备带着孩子回娘家,不想搬到大沟镇来。
对此张恒并不意外。
因为对纸人张的妻儿来说,张恒身上存在着太多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