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装着比成默手指还要长还要粗的银色子弹,弹身上刻着繁复的花纹,像是黑魔法的法阵。他将五颗子弹塞进转轮,上膛之后,转动了一下转轮,寂静中,“哗、哗、哗”的声响,像是老虎机吐硬币的声音。
零号把那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成默,“你这是在赌。”
虚空中一道白光闪过,零号退了一大步,直接靠在了墙边,他屁股下面的木头椅子断成了两截,“啪嗒”一声,砸在了地板上。
“谁都不能拿枪对着我的丈夫。”雅典娜冷冷的说。
零号松开了把手,左轮手枪在他的指尖转了一个圈,他将手枪抛开了成默,“你一定要自杀我不拦着你。”
成默双手接住快要和散弹枪差不多大的左轮手枪,“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零号摇头,“不管什么理由,安静的等到明天,拿出你的‘瘟疫之主’,等继承了‘第二神将’的位置再说不好吗?”
“我们夏国有句谚语叫做‘夜长梦多’。”
“我们恩诺思有句谚语叫做‘ycлyжлnвыnдypokoпacheeвpaгa’”(心急的傻瓜比敌人更可怕)
成默笑了笑,他狠狠的拨动了一下左轮手枪上的转轮,闭上眼睛,通过声音辨别转轮没有子弹的那一格的位置,直接将转轮按停在没有子弹的那一格,然后自信万分的抬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扣动扳机,“啪嗒”一声,击锤砸在空处,转轮转了一圈,一颗子弹上了膛,刻着魔法阵花纹的银色底火反照着一丝煤油灯的微光。
“我不是在**。”成默放下枪,淡淡的说道,“如果说我有‘瘟疫之主’尼布甲尼撒就会主动把第二神将给我,那么早一天他同样会给,如果说他不想给,明天就算我拿出了‘瘟疫之主’那他同样不会给,既然如此,我们何必要等?”
零号靠在墙上迟疑了好一会,才说道:“他不是说话不算数的人。雅典娜清楚”
“那最好不过。所以我们试试就当跟第二神将大人开个小小的玩笑好了。他不会介意的”
“你的想法总叫人措手不及。”
成默把那把左轮手枪又抛给了零号,认真的说:“虽然你并不在意,但我还是想要告诉你,我非去不可的理由和我的父亲有关。我曾经试过忘记父亲的死,试着不去面对,我在他的葬礼上都能保持平和的心态,因为我以为生死不过是人必经的事情,只要我快乐他就会欣慰”他停顿了一下,“也许我想的没错。可随着我知道的越来越多,时间也让我心底的伤口越来越深,我迫切的想要知晓答案”他面无表情的说,“谁都不能阻止我。”
零号感叹道:“父亲?这真是一个叫人怀念的称呼。”随即他又饶有兴致的问,“那你的母亲呢?”
冰块一样的字从成默的嘴巴里蹦了出来,“不知道。大概已经不在人世了。”
零号反而发出了“呵呵”的笑声,他向成默伸出了蒲扇般的大手,“真高兴你也有失去双亲的经验。”
“这不算什么。”成默和零号握了一下手,“很多孤儿都有。”
“我怎么觉得你这话说的有些奇怪?”零号将那把左轮手枪插进挂在腰间的枪套里,随后走到床边拿起扔在床上的战术皮背心穿好,“走吧!让我们看看能不能帮你这个孤儿找个后爹。”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如果王愿意,你应该庆幸。”
成默轻声说:“那可不一定。”他转身推开了木门,“去之前我还得去拿一样东西。属于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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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2月31日。
京城时间,晚上十时。
绕了一大圈的三号舰队竟然平安无事的穿过了大半个东北太平洋,到达了能够展开对唯伊岛展开袭击的海域。
白秀秀在作战指挥室里和一众指挥官开始再次确定整个袭击计划。整个流程在这三天时间里他们已经推演了无数次,每个步骤都已经滚瓜烂熟,现在唯一要商定的就是具体的袭击时间。
“现在是唯伊岛时间四点零七分。距离天亮还有两到三个小时。”李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