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嚎啕大哭,人群越来越躁动不安,眼看不可收拾。
刘阿四见状不妙,急忙道:“护住五少郎,速离!”
李钦载被部曲架着双臂,几乎是半托半拉将他带离。
回到刺史府,刘阿四下令紧闭大门,面色铁青地看着李钦载:“五少郎,这人死得蹊跷!”
李钦载仍没回过神来,神情恍惚喃喃道:“是……是我害死了他吗?”
刘阿四重重地道:“不是!这人死得蹊跷!毫无预兆,临死前还说了一番煽动百姓的话,真正求死之人不会在临死前还如此处心积虑。”
李钦载身躯一颤,终于回了神。
疲惫地闭上眼,刚才那人临死前的一言一行在脑海重新回忆了一遍。
刘阿四没说错,那人确实死得蹊跷,尤其是临死前那番煽动的言语,更让人觉得刻意。
表情渐渐冰冷下来,李钦载沉声道:“速召宋森来见我。”
刘阿四朝门外一挥手,一名部曲飞快离去。
李钦载接着道:“明晚刺史府设宴,遍请并州城粮商,阿四,你去安排。”
“是!”
刘阿四离开后,李钦载独坐斗室,脸上闪过凌厉的杀意。
“并州粮商,你们终于惹火我了!”
…………
百姓触阶而亡,第二天消息便飞传并州城。
然而传遍全城的消息却渐渐变了味道,城中百姓皆传新任刺史年轻无能,得罪粮商,恶政误民,百姓举家无米可炊,最终被新任刺史逼得当面自尽。
流言蜚语喧嚣尘上,李钦载的名声一夜之间全毁,莫名成了城中百姓人人喊打的对象。
刺史府内,刘阿四暴跳如雷,叫嚣着要派出部曲,将背地里议论五少郎的百姓全拿入大狱问罪,被李钦载淡定地阻止。
事态发展到现在,阴谋的味道越来越浓了。
李钦载察觉到有一双无形的手在背后操弄掌控着一切,从他拿问张寸金那天开始,或者说,从他拜会韩国夫人那天开始,那双无形的手便已开始搅动并州风云,矛头直指他这个新任的刺史。
眼下李钦载已臭满大街的流言,当然也是他们的手笔。
不出意外的话,消息恐怕已被有心人快马传到长安去了,长安的御史给事中们只怕已在磨刀霍霍。
舆论能杀人,无论好人还是坏人。
突然陷入被动,被千夫所指,李钦载反而冷静下来了。
事情的起因也好,最终的目标也好,归根结底只有两个字,“粮食”。
李钦载要救民于水火,那些操弄阴谋的人要发灾难财,双方的利益诉求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冲突了。
利益冲突当然会导致敌对,李钦载很理解,而且他也不是习惯被动挨打的人。
现在该轮到他主动反击了。
今晚,刺史府夜宴。
天色刚黑便有客登门。
韩国夫人来得最早,一乘华丽奢豪的马车在刺史府门口停下,双马拉辕的马车,扈从如云的排场,李治册封的“夫人”名号,仪仗排场真是一点都没节省,能用的全用上了。
韩国夫人刚进门便掩嘴咯咯直笑,朝李钦载扔了个媚眼儿,道:“听说昨日李刺史闹出了动静,如今全城百姓可都认识您了呢。”
李钦载含笑道:“无妨,下官在长安城照样声名狼藉,还不是无病无灾活到现在,外人不明事理,嚼几句碎嘴而已,不跟他们计较。”
韩国夫人眼波一转,笑道:“满城风雨之时,李刺史还要宴请粮商,今晚这场酒宴,怕不是鸿门宴吧?”
李钦载眨了眨眼,笑道:“夫人看看堂外廊下,我已埋伏了五百刀斧手呢,夫人怕不怕?”
韩国夫人不顾仪态地大笑:“我怕甚?该害怕的应是那些粮商才对。”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