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自秉下意识看了连正坤一眼,想说什么时,陆容已道:“你们做你们的,不必管我。”
说罢,她朝门口走去。
经过两人时也没有停,很快就消失在他们视线里。
连正坤拧眉,起身道:“容容有心事。”
他有点不放心,一边穿好上衣,一边道:“我去看看容容。”
时自秉叫住他:“你还没有上完药。”
连正坤不假思索:“容后再说,这点伤不要紧。”
时自秉眼底一深,蓦地道:“是这点伤不要紧,还是在你心里,只有容容是要紧的?”
连正坤脚步顿时停住。
时自秉抽了张帕子擦拭手指沾到的药膏,没有看连正坤,语调淡淡的:“正坤,你我认识也有二十来年了,有些事,你觉得瞒得过我吗?”
连正坤神色微滞。
他不知道如何回答这话,只得沉默。
时自秉放下帕子,站起身来,抬手拍了拍连正坤的肩膀,极其平静,又暗藏波澜的语气。
“你是我过命的兄弟,容容是我最在乎的女儿。我相信你,会把她当成亲侄女一样看待。会吗?”
连正坤垂在身侧攥紧,指甲几乎陷进手心里。
但很快松开,看向时自秉,笑了声:“自然。我看着她长大的。这小祖宗,跟我的亲女儿没区别。”
声音里却带点不易察觉的嘶哑。
时自秉看着他。
好半晌,他道:“容容也会希望有位婶婶的。”
话落,他再次拍拍连正坤的肩膀,转身朝门外走去。
面上连正坤沉默的望着他走出去。
随后,他坐回沙发上,往后靠着沙发背,用力闭了闭眼。
白色的灯光落在他面上,竟让他的神色看起来没那么冷淡了。
连正坤叹息似的喃喃道:“这一辈子,真应了孤寡两个字……”
……
花园里有个亭子。
陆容坐在亭子的栏杆上,倚着石柱,两条腿一晃一晃的,静静望着夜幕。
只可惜今夜星月皆无,夜色并不算好看。
这时,陆容肩上忽然落下一件外套。
她立即扭头,看到时自秉。
时自秉笑了笑,在她一侧坐下,“夜间冷,还是多穿点的好。”
陆容哦了一声。
她早觉得对方压根很厉害,倒也并不意外他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身后。
“有什么心事?”时自秉温声问。
他身形高大,哪怕坐下,也比陆容高了一个头,陆容看他时需要微微抬头。
陆容摇头,“没有。”
“真的?”
陆容迟疑了下,问:“我以前真的只待在无相门吗?”
时自秉颔首,黑眸带了些笑意,“你小时候,你妈妈给你拍了不少照片,想看吗?”
陆容立即摇头。
时自秉伸手揉了揉她脑袋,沉稳的声音叫人安心:“别多想,你忘记以前,只是最近修习玄术太累,被影响到而已。过段时间就好了。以后你不想修习玄术就不修,想干什么都可以。”
陆容心情多少有点复杂。
她直觉,这不像是她能听到的话。
她听到的应该是一定要在最短时间内学会最多的东西才对。
陆容撇过头去,想起白天赵子靖说的话,不自觉的问:“无相门出了什么事?”
时自秉道:“不是什么大事。”
陆容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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