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长安府尹,对朝廷下发明折与邸报都能接触到的他,自认对这位太子爷有更深刻理解。认为这位太子爷很讨厌,那些什么祥瑞、请安一类的花架子,反倒是很重视民生。
所以,这位府尹大老爷,也不知道听了那位师爷的话,才弄出这么一手。就是为了给太子爷,留下一个好印象。按照本朝惯例,无论几等,知府一律为正四品官员。但京兆府与长安府这两个京府,主官称府尹而不是知府,在品级上比其他知府高一级,都是正三品的实缺。
长安知府离任,可以平调六部当侍郎,也可以转任诸路的转运使和按察使这样实权缺。当然,也可以调任左右参政、学政这样没有实权,或是调往京中任光禄寺、鸿胪寺,司农寺、太常寺、太仆寺等九寺这样的清水衙门。也可以升上一级,到那个路任安抚使,或是大学士。
传说这位知府大老爷,要以三品衔平调太仆寺正卿。可他却不甘心调任这样的清水衙门,更不甘心自己做了一任之后的正三品,调任之后还是正三品。所以才想着趁着太子在西京期间,搞出这么一出事情来。毕竟这位储君手中真正的实权,可不是他前任那个空架子相比的。
如果这位储君能够帮着自己说话,就算调任不了六部尚书,哪怕平调到那个路任转运使,也比在那个清水衙门中苦熬强的多。太仆寺是管什么的?太仆寺原本还管着群牧监,以及皇帝车驾,可本朝养马事务划归了兵部。现在的太仆寺,实际上除了皇帝的车驾什么都管不到。
可就这一摊,宫内还有着内侍省在管,基本用不到。所以太仆寺在本朝,号称与管皇帝仪仗,其实大部分一样都归内侍省管的卫尉寺,管农的,但原本历朝历代所管的粮仓,在本朝却划归了户部的司农寺。还有只管老学究和赞导相礼,但大部分都是礼部在管的鸿胪寺。
号称本朝最穷、最闲,也是最冷的四大衙门。甚至还不如翰林院,或是詹事府詹事都不如。那两个衙门虽说穷了一些,可一个是皇帝身边的人,一个是储君身边的人。穷虽说穷了一些,可一旦熬过来飞黄腾达都指日可待。很多官员宁肯放着六部主事,或是四品知府都不愿意做。
也想方设去这两个衙门,做一个翰林或是一个少詹事。尤其是那些进士及第,所谓正牌子出身的官员。调入翰林院,想的都快发疯了。这个太仆寺看着高大上,实则大部分时间连皇帝边都摸不到。除了几乎所有京官都要参加的大朝会之外,便是连听政与常朝都不用去。
更别提与同样为九寺之中的,管着府库和贸易事宜的太府寺,管着案子的大理寺,管着侍卫御膳的光禄寺都不如。这三寺虽说实权也不大,可架不住肥啊。大理寺每年管着秋决,还有三司会审的事情,一个案子下来便是脑满肠肥。一场御膳下来,光禄寺可以进账多少?Μ.5八160.cǒm
这满天下的人,又有那个敢与皇帝算请客花了多少钱?更别提管着天下贸易的太府寺了。太仆寺正卿这个位置,看起来位高,可做起来实在没有什么滋味。如今这位储君大权在握,动动手指,就能将自己从冷板凳上拉回来。既然这位储君重视民生,就给他搞出一出戏来。
只要他满意了,这个冷板凳想必就会换人做了。所以,这位长安府尹,才搞出了这么一出来,就是想让这位储君满意,给自己换一个位置。可他想着升官,却不想想这些店铺,按照他这个做法,一天得损失多少?若是这位太子爷,在西京待上一年,这店家不得都破产?
自己这座店,好赖房子是东家自己的,用不到额外出房租钱。可这临街上的商铺,有多少家房子都是租的。这没有了进项,可房租却是一文钱都不能免。还有人工钱,不让关门,人家伙计做一天事,就得给一天的钱。若是这种情况继续下去,恐怕有的铺子支持不了多久了。
听到这个老掌柜带着六分醉意的话,黄琼的脸色却是多少有些铁青。他没有想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这位长安府尹居然为了给自己政绩擦胭抹粉,搞出这么一出来。自己重视民生,他倒好,为了所谓的投其所好,逼着店家即得开张,还不许正常接待客人,逼着去内城。
既然这样,那么自己倒是得好好的,给他找一个位置了。既然太常寺正卿,他嫌弃是清水衙门不愿意去,想要去一个有实权地方。这好办,那就让他去换一个地方做知府吧。好像陇右甘州,现在还缺一个知府。他既然想要有实权,那自己就给他实权,一个甘州知府不错了。
想到这里,黄琼淡淡一笑。只是他这个笑,已经醉了的刘昌,还有那位掌柜没有看到。而看到的高怀远这两个侍卫,却被他这个淡笑弄的心惊胆战。高怀远觉得,自己这位舅父大人,这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