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就是朝廷的那个狗皇帝,派来进剿我党项人的制置大使英王。只要我平夏部勇士,今儿能将其擒杀。就会避免更多的党项儿郎,不会在白白的付出宝贵的鲜血和生命。”
“我们的牛羊,才再不会被朝廷掠夺而去。我们的女人和孩子,才能在长生天的庇护之下,生活的更有尊严。平夏部的勇士,我党项人未来能不能摆脱朝廷奴役,就看今日一战。是党项男儿的,就冲上去活捉那个狗王。长生天会保佑我们党项男儿的。吹牛角号,全军出击。”
拓跋继迁不愧是枭雄一个,三言两语便将他身边的平夏部勇士,撩拨的热血沸腾。当党项人特有的牛角号,号音响彻了战场每一个角落的之后,这五千党项精骑手举着马刀,纵马再一次向着官军固守的土山,在身后弓箭手的掩护之下,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的决死突击。
只是在他们对面,以圆形阵固守的欧阳善,面对这五千党项精骑,发起的轮番决死冲锋,却是不慌不忙的调动阵型。依托有利地形居高临下,不断的顽强固守着。而直到此时,他手中还攥着二百精锐,还有黄琼带来的一百亲军,在后面休养生息,一直都没有使用。
这三百铁骑,他要留在最关键时刻使用。而眼下战局,即便是前面被悍不畏死党项精骑,冒着箭雨拼死几次突破,他也没有调动这三百骑兵投入使用。而面对眼前危局,黄琼却是看着前面战局,脸上淡笑都没有少半分。只是谁也注意到,他眼神却是一直在看着他的对手。
眼力绝佳的黄琼,在拓跋继迁与宋公良两个人,一出现在战场之上就看到他们了。两个人之前的交头接耳,也一点不差的落入了黄琼的眼中。与年初大朝会上,脸上略带的一丝谦卑,却掩饰不住此人天性之中桀骜不驯的拓跋继迁相比。此时的拓跋继迁,却是一脸霸气。
而就在他身边的宋公良,则一脸卑躬屈膝的骑在马上,一边注意着眼前的战局,一边不时的还说着什么。其实哪怕之前心中隐隐有些猜测,但黄琼没有想到拓跋继迁身边,那个很得其信任的谋士,还真的是这个家伙。现在想也是,这个家伙跟着他父亲在陇右多年为官。
对陇右的形势,可谓是异常的了解。而且此人在自己府中,表现的也算是有一点智谋,只是城府有些不太深罢了。他能够投靠拓跋继迁,为拓跋继迁出谋划策,甘心作了汉奸。看来,这家伙非但没有真正认识到自己哪儿错了,还对自己削去他的功名,怨念不是一般的深。
看着这个人,黄琼却是想起了在宫中,一边与母亲学武,一边帮着母亲照顾寿阳与自己女儿的京娘,心中不由得轻轻叹息了一声。这么一个好姑娘,怎么摊上了这么一个不负责任,为了那一点点的功名利禄,便甚至不惜卖国求荣、为虎作伥,跪在异族面前摇尾乞怜的兄长?
这个人长期跟随其父,在肃州群牧监,对陇右可谓是了如指掌。为了陇右的安危,尤其是存着几十万匹战马的各个群牧监安全,这个宋公良绝对不能留。为今之计,也只能对不起京娘了。想到这里,黄琼突然抬手,从自己亲兵背后的弓囊之中,抽出他的弓与两支利箭。
随即利用身前几个侍卫掩护,将两支利箭同时稳稳的搭在弓弦之上。明白擒贼先擒王,打狼先打头道理的黄琼,第一箭自然是冲着拓跋继迁的这个叛军之首。就宋公良的地位,哪怕在叛军之中再重要,也还轮不上他第一箭。黄琼一并搭在弓弦上第二支箭,才是为他准备的。
当初在虎牢关,在赵无妨射杀了叛将之后。黄琼曾经专门与赵无妨,谈了箭术的事情。在郑州的时候,偶尔也射几箭以放松自己的脑子。以黄琼自幼习武的眼力以及臂力,拉开这张自他出京就由亲兵一直背在身上,他专门在兵部武库之中挑选的三石弓,自然没有问题。
这张弓自从制成之后,就因为军中极少有人能够拉动,所以便一直都闲置着。黄琼派人去武库司选弓的时候,兵部的人以为这位年轻王爷,选择这张基本上没有人,能够拉得开的弓,就是为了显摆和鼓舞军中士气罢了。所以倒也没有说什么,直接就给了他派去的人。
兵部那些官员,从上至兵部尚书、兵部侍郎,下到武库司主事、武库司的员外郎,压根就没有一个人,相信这位文质彬彬,总是一身书生装的王爷,其实身上内力拉起这张三石弓来,简直不要太过于轻松。当然,原本黄琼带着这张弓,其实并不是为了亲自上阵杀敌。
手下两万多大军,他这个统帅亲自上阵杀敌,岂不成了一个笑话?但他带着这张弓,也远非只是为了简单装饰。除了身先士卒作为表率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他要通过这张弓,在需要的时候向全军表现,他这个制置大使,永远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