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段锦有了身子,这阵子又异常的嗜睡,犹豫了良久,段妙最终还是会放弃了挣扎,看着段锦的脸有些发愣。她从段锦脸上的神情看得出,段锦虽说嫁到了大齐,可却是过得很幸福。那个男人,也不是一般的她。否则,也不会出巡也带着她,而且还是专程来这大理国。
到底也是出身皇家,虽说出身凄苦,可见识终归还是有的。段妙知道,若不是为了段锦,那个男人根本就不会为眼下,这么一场小战而亲临战场的。他是泱泱天朝上国的一国之君,是君临天下一国天子。别说灭掉一个善阐侯府,便是灭掉整个大理国,也用不到他亲自过来。
能让这位主,千里迢迢不惜冒险,来这大理国的唯一可能,就是此时还在睡梦中的段锦。同样生于段家,长于段家,知道段锦有多与父皇、母后,还有皇兄亲近?如今三人都已经仙逝,自幼倍受三人宠爱的段锦,又那里会不想念?更何况,那苍山洱海是她自幼生长的地方。
说实在的,段妙现在多少有些嫉妒段锦。当年她一直都是父皇和兄长的心尖宠。现在又得了这么一个,如此疼爱她的丈夫。甚至为了圆她的思想梦,而放下国事专门陪着她跑来大理国。哪怕性子有些过于风流,可作为一国之君,作为她的丈夫,做到这一点也是相当难得了。
至少大理国历代皇帝之中,可没有这样的人。自己这个家父,是即专情也多情,虽说下流外加风流了一些,可对待自己的女人上,至少比某些人要强的多。而这一切,都是曾经的自己,以及现在的自己,都可望不可得的。自己遇到的那些男人,无一不是都想着把自己吞了。
那个家伙,虽说开始看向自己时,也是那种眼光。可在知道自己的身份后,那种眼光消失的却是如此的彻底。再看向自己的时候,眼神却是立即变得霸道外加格外平淡,再无任何波澜。段妙自认不是那种好嫉妒的人,可再看看自己这半生命运多舛,段妙心中多少还是酸楚。
想起自己早逝的母亲,还有自己半生坎坷,段妙却是深深的叹息了一声,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直到段锦醒过来的时候,段妙却依旧半靠在床头,眼神却是有些失神。唯一没有变的就是,那只被段锦攥着的手。而看着段妙一直都未挣开的手,段锦却是满意的笑了笑。
而看着段锦笑容,段妙却是皱了皱眉头。想要说什么,但却是最终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接下来这一天,无论段锦说什么,段妙一直都很沉默。经常是段锦问十几句,段妙都不回一句话。还经常性的坐在那里发呆。直到段锦询问她来石城郡城做什么,段妙神色才缓和一些。
只是良久才道:“我这次来石城郡城,是为了给山里面换点食盐。原本想着给山里面的孩子买点书。可我实在没钱了。这些年,我当年带出来的不多首饰,已经基本全部当掉了。更何况,你也知道,我本来也没有几件首饰。我当年走出来的时候,身上可是一文钱都没有过。”
“从羊苴咩城到这石城郡,我是一路偷富户过来的。在威楚府偷盗一户富户人家的时候,遇到高手中了一镖。那支镖上有毒。我一路强撑着到了那个部族,便毒发不省人事。是那个族长妻子路过,用草药把我救好了。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我便认她为义母留在那个部族。”
“平日里,教那个部族孩子读读书,教女孩子刺绣为生。只是那个部族太穷了,他们部族的土地太贫瘠了,都是山皮子地生的很,没有办法种水稻和麦子,唯一能种的便只有种高粱。平日里面,便是老天爷开脸风调雨顺,每亩地产粮还打不到五十斤。又没有其他什么物产。”
“很多人家穷的,一天连一顿稀的都吃不上。便是族长家,每人每天也只有三四两粮,一年也见不到点油星。连盐都有些吃不起。我手上那点钱,这些年都换成了盐,送给寨子里面的贫苦百姓了。我帮你应付完这件事后,我还是要回去的。至少,我得想办法让他们吃饱饭。”
段妙这番话说罢,段锦却是没有回答她。段妙说的很直白,直接告诉自己,她之前没钱的时候就去当地富户明抢。而这些来石城郡的目的,恐怕也未必像她说的那么单纯。段锦总感觉,她这次来石城郡目的,就是因为听说这边正在打仗,是想着过来趁机浑水摸鱼弄点什么。
顺手牵羊,给那个部族弄点东西回去。只是这个猜测,段锦却是没有说出来。段锦认为段妙这些年的生活,绝对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估计这种顺手牵羊的事情,一直都在做。只是这些年,她弄来那些钱,估计都花到了那个部族身上了。结果,搞得自己成这个样子了。
这就是段妙的为人,嘴上虽说不饶人,可对她好的人总还是记得的。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