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看着面前自己这位神清气闲的皇帝老子,听到自己被赋予如此重任,黄瑞枫不由得咽了咽了口水道:“父皇,儿臣虽说这些年,一直深得父皇的教诲,对政务倒也明白一些。可儿臣毕竟年轻,没有任何主政一方经验不说,而且那些名臣宿将,未必真的会买儿臣的账。最为关键的是,儿臣还从来没有担过如此重担。这儿一向又是蕃汉杂处,部族众多的地方。”
“不仅西面有契丹人、奚人等诸部,北面有女真人,东面有渤海人,还与大齐的藩属国高丽接壤。一个处置不好,搞不好会变生肘腋。儿臣自知能力有限,根本居不足以承担如此大任,实在担心会影响到父皇的大计。还请父皇,收回如此成命,由父皇亲自掌控大局更为合适。儿臣恳请父皇此时收兵回撤燕山府,实在是出于公心,并无半点私心,请父皇明鉴。”
听到儿子在这里推脱,黄琼却是笑道:“朕的这些儿子之中,你是唯一一个来过北辽的。你的那些兄弟,对这里的山川、气候、民族,没有一个会比你更加熟悉。将你留下来,正好用你所长。而北辽这里虽说气候严寒,部族众多。可这东京道,却是土地肥沃,若是开发出来,绝对不会输于江南。朕征伐北辽,不单单是因为自我大齐开国以来,饱受北辽入寇之苦。”
“每年都要耗费大量的钱粮,用于北地防务。更因为,如今天下土地越发的集中。而随着朕永不加赋的明诏,废除丁税。这天下的丁口势必要大量滋生,若不给那些丁口寻找一个栖身之地,恐怕早晚都要天下大乱。我大齐的百姓要求其实很简单,就是能够吃饱饭,一年耕种下来,收成能够养活老婆孩子。等到儿子娶妻时候,能够拿出彩礼。嫁女时能够打造嫁妆。”
“朕为这天下的共主,让百姓安居乐业,不在受穷苦之困,也上天赋予朕的职责。这北辽的东京道河道纵横,土地肥沃,远不是内地可以相比的。若是开发出来,养活几千万的丁口,绝对不成任何问题。若是指派文武官员,恐怕很难制衡。朕可不希望,前唐的安史之乱,在本朝再一次出现。所以,朕早在北伐之前,便已经决定若是拿下北辽故土,便派皇子坐镇。”
“至于那些官员,你倒是不用有什么担心,朕在离开之前,会给你留下尚方宝剑。三品以下的文武官员,一律交由你处置。至于对于东京道的那些部族处置,你这些日子要尽快拿出一个条陈出来。朕已经传旨给郑道远,调其为制置副史,专门协助你处置那些部族。还有,朕已经明诏将上京道临时改名为临潢路,由郑道远兼任安抚使,郭晨调任临潢路为节度使。”
“改北辽东京道为辽阳府路,调寇准出任安抚使,调赵无妨出任节度使。这两路,暂时均有你节制。至于中京路,朕还没有下这个决心。郑道远在西宁州抚蕃多年,吐蕃人的盟旗制度,是其一手实施的。朕调他来给你做这个副使,也算是用心良苦了。寇准是能员干吏,为人无论是操守还是能力,在朝中百官之中,也都是佼佼者。其余的人手,朕可以随你挑选。”
“朕自己的儿子,究竟有没有这个能力,担当如此大任,朕还是清楚的。朕当初去西北平叛,与你现在年纪差不多。朕当年都可以,你怎么就不行?你小子如此的推拒,是再说朕培养自己儿子的能力,不如你皇祖父。还是说朕有眼无珠,识人不明?或是说朕徇私,为了让自己儿子捞取一些功勋,便至大局于不顾,派一个没有能力的人,来主持如此重要的事情?”
沉吟了一下后,黄琼最终还是道:“为上位者,应该以天下大局为重,不能因为儿女私情,便顾大局于不顾。否则与那些因为美色误国的昏君,还有什么两样?朕不是说,为上位者不能没有一些自己的喜好,不食人间烟火。但在是非面前,还是要懂得取舍的。朕将你留在这里,是给你的一个大考。若是连这点担子都担不起,将来朕还怎么将更为重的担子交给你?”
听到父皇话都说这个地步了,黄瑞枫又哪里敢在说什么。也只能硬着头皮,苦着脸答应了下来。而见到这个混小子一副苦脸样子,黄琼却是压根没当回事。这小子能力和手段都是有。做事也是真能沉稳下心来。但比自己当年,可不是一般的能装。与自己当年相比,更懂得收敛锋芒。尤其是这几年沉淀下来,脸上多了许多便是自己这个父亲,都有些赶不上的沉稳。
而还没有等到黄瑞枫心理琢磨,这个条陈怎么上,这个事究竟怎么办。那边黄琼却又突然道:“朕已经决定,将辽帝耶律隆绪三女耶律槊古,许配给你四弟作为王妃。待朕回到燕山府,便给她们操办这个亲事。对于朕的这个决定,你这个做二哥和未来二路制置大使的怎么看?有什么想法,你直接说出来就是。朕虽说下了这个决心,但还是想要听听你们的意见。”
黄琼的这个想法,黄瑞枫却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