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他们就敢征收三石。这儿本来就是民风彪悍之地,民众也是悍勇之人,在加上北辽余孽肯定暗中鼓动,若是真的因为他们敛财引发民变,就不知道需要多少钱粮才能抚平了。征收铜钱,可以尽可能的避免,他们打着朝廷的旗号横征暴敛。毕竟铜钱的数量,还是有限的吗。另外,便是借机收缴民间的铜钱,为今后推广大齐银票做准备。”
“铜钱不是一点都不能有,大齐每年也铸造一些铜钱,作为辅助货币使用,但正像是二哥说的那样,并不作为大额流通货币使用。至于不接受马匹抵税,只接受牛羊顶税。那就是鼓励游牧那些契丹人,以放牧牛羊为主,不鼓励他们养马。那些游牧民族若是真的造反,靠的就是他们放牧的大量马匹。不鼓励他们养马,就是慢慢的,一点点的彻底解除他们造反能力。”
听着黄瑞枫那个短短一行的批语,背后居然有那么多的布局,还有那么多的道道。英昊无奈的说道:“一个批语的背后,便隐藏这么多的东西,还有这么多的心思。你每天都琢磨这么多的事情,就不累吗?每天都是这么多的弯弯绕,想想就够糟心的了。还是我做生意好一些,大家价格合适就成交了。不行,就另外想法子就是了。哪里会有这么多烂七八糟的事?”
说到这里,一想起黄瑞枫这些日子之内过的,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还要早的经历。英昊摇了摇头道:“虽说也都是斗心眼子,可这面对的人不一样。想想,你每天不是要面对一群如狼似虎的臣子,就是要面对天大事情。我这边一个决定做错了,最多赔钱或是那一桩生意不做就完事了。但你这边若是做错一个决定,那恐怕就是天大的篓子,你这活得可真够累的。”
“你这种日子,若是换了我可过不下去。我是野惯了的人,还是与那些商人和部族打交道,更容易的一些。一个折子都能画出这么多的道道,一个征税都能有这么多的后续,这若是没有点揣测人心的本事,非得一团糟不可。我可不想,让自己活得那么累。有那么多玩心眼的功夫,还不如多陪陪自己老婆孩子。我还是守着我现在这种,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很知足。”
对于英昊这般看似随意,但实则也是在表明自己一些心思的话。黄瑞枫却是笑了笑:“二哥过的潇洒,这一点,我可是早就深有体会。我也更愿意相信,在瑛姨的培养之下,二哥的胸怀比这大漠草原还要宽阔。至于二哥说的那些东西,你弟弟我也是被赶鸭子上架。这不是被咱们那位父皇,硬生生给抬到了这个份上。搞这些东西当真心累。算了,不提了,喝酒去。”
说罢,将英昊拽到了旁边的一间小殿。桌上已经摆上了芸娘专门下厨,整治的几道小菜。给英昊斟满酒后,黄瑞枫端起酒杯才道:“二哥,自从芸娘到我这里。想必也好长时日,都没有吃到芸娘亲手整治的小菜了。今儿一早,我特地叮嘱芸娘烧制几个,二哥平日里喜欢的小菜。咱们哥俩本就亲兄弟,也不整那些虚的。我还是几年前,与二哥大碗喝酒的那个人。”
“跟在二哥身边,一起在白山黑水中,纵马驰骋射猎的那个兄弟。我从来就没有变过,更没有想过改变。我知道,二哥也从来没有变过。依然是那个,只见了我这个弟弟一面,便对我照顾有佳,一直保护我的二哥。二哥,我希望你能在有空的时候,来这里陪我喝喝酒,说说话。咱们不管是兄弟,一个爹,砸断骨头连着筋的兄弟,可以在一起大碗喝酒吃肉的兄弟。”
黄瑞枫这番同样表明心迹的话,知道自己那点心事,被面前这个弟弟给看穿了。所以,才有了这番安抚自己的话,英昊还算是英挺的脸上,不由得微微一红。黄瑞枫这番话说的几乎已经很直白了,就是告诉他,无论今后大家地位如何变化,自己都是他的弟弟,他永远都记得某些事情。也希望他能够放弃,心中那点因为大家的身份地位变化,而产生的隔阂与戒备。
英昊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对于这个弟弟语气之中的诚恳,以及一脸期待的表情。那怕明知道,这个弟弟心机与手腕都不在自己。现在更是不用自己保护,但想起当初两个人初识之后,那一幕幕过往,却也一脸豪情的举起酒杯道:“是哥哥我想多了,今儿哥哥在这里与你赔罪。你说的对,我们是兄弟,是砸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咱们兄弟间,不应该有什么可戒备的”
说罢,将杯中的酒一口便干了。而见到英昊干了杯中酒,黄瑞枫也爽快的同样干了杯中酒。接下来两个人杯盏交错,喝的是相当痛快。而这一次,英昊没有再装醉,是真心实意的喝得酩酊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