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卫军士兵一律发钱遣散。另外,延安府的知兵马使,这一半天也要押解到西京了。本王已经下手谕,命延绥榆兵备道薄纪,暂代延安府的知兵马使。”
“你们要派出得力人手,配合薄纪仔细对延安府卫军的军马,进行一次彻底的甄别。延安府卫军的武官全部调离,至于接替的人手,你们在最短的时日之内,给本王上报一个名单来。记住,别拿一群眼高手低,只知道捞钱的混蛋糊弄本王。不行,就从西京大营中选调。”
黄琼的话音落下,两个人对视一眼之后,急忙的承诺了下来。在两个人离去之后,黄琼坐在一张椅子上,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刘杰那句杀的了他,却杀不了他背后人的话。却不知道为何,让他想起了拓跋继迁临死之前,那番虽然有些差别,但实际意思差不多的话。
再想起,卓如孝与那个蔡师爷,死也不敢泄露的幕后之人。看来,西北这一系列乱象之中,都有一只不为人知的幕后黑手在其中搅和。甚至可以说,这一系列的乱象,压根极有可能就是这个人掀起来的。只是这个究竟到底是谁,居然会有如此大的能量,难道他就是那个甲吗?
原来的拓跋继迁,如今的刘杰、卓如孝,还有那个蔡师爷,这些也堪为人杰的人,居然都甘心为其驱使。到了最后,宁愿死都不肯,或是说不敢透露他的真实身份。这个人驭下的手段,居然到了如此的地步。难道是消失已久的蜀王?应该不可能,他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能力。
就算他的阴狠让人害怕,但不可能这些人惧怕到如此地步。这一切的幕后,应该有一个比蜀王更加势大的人在。只是这个人,究竟是谁?能让一个知府,打破朝廷惯例,在一个地方连任两任。将一个人,推到节度使位置上后,还能让此人为了守住秘密,心甘情愿赴死。
想到这里,黄琼心中已经隐隐约约,大致圈出了一个人选。只是对于这个人选,他还是有些犹豫不定。一是根本就没有确切的证据,二他实在有些不相信,那个人居然有如此大的魄力和手腕。按照卓如孝的任职年限来看,此人至少在六年前便已经开始着手布局了。
如此看来,那个人早就心存反意了。眼前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他做出的虚假表现而已。只是他靠着什么拉拢这么多的官员,难道真的只是为了钱吗?让一个在武官之中,基本已经做到位极人臣的封疆大吏,居然如此的死心塌地。宁愿自杀,也不肯透露他的真实身份?
而更让黄琼感觉到寒意的是,大齐朝一共才有几个节度使?这么一个掌握兵权的人,都能被其拉拢住。那么以他眼下掌握的财富,这朝中还有多少他安插,或是说收买官员。若是其真的心生反意,那么在与其对垒的时候。四大营、西京大营这些,被朝廷倚重精锐还可靠吗?
如果这个幕后的人真的是他,以他的这种布局之早,手腕之长远,四大营与西京大营,到时候真的未必可靠。可此事涉及到军心,自己又不能对四大营与西京大营的所有武官进行系统的甄别。四大营与西京大营,是朝廷最后的本钱,也是朝廷最为倚重的长城和精锐。
一旦四大营与朝廷真的离心离德,那么这个大齐朝恐怕真的要完了。眼下的黄琼,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么一个摊子。反复权衡,依旧没有找到一个办法的黄琼。心中不由得有些烦躁的站起身来,在这间不大的会客厅里面反复踱步,脑袋里面一直没有停止思考。
琢磨了半天,也没有琢磨出一个什么头绪来。就在黄琼有些疲惫捏了捏鼻梁时,被派去抄家的高怀远返回。对着黄琼拱手道:“启禀英王,刘府已经查抄完毕。共计抄出金一千两,银五万余两。武威钱庄的千贯银票,共计六十万余贯。此外,还有地契和房契两大箱子。”
“此外,在府中还发现,卓如孝买来供其享乐,出身延安府的妇人五十余名。回纥、吐蕃、波斯诸族妇人三十余人。至于他身边有名分的一妻二妾,外加五子三女俩个儿媳。除了一个女儿已经外嫁,其余的都已经被他亲手所杀。只有一个儿媳,因为躲藏起来活了下来。”
“在后院,他的卧房之前的庭院里面,发现了一个大坑,里面都是焚烧过的纸灰。而且这些纸灰,还是热的。整个府邸都几乎翻遍了,除了书籍之外,也并未没有找到任何信件一类的东西。恐怕他之前一直躲在府中没有出现,就是将所有有用的东西,全部焚烧余烬。”
“而且咱们的人在搜查时,在后院的一间屋子里面,发现了一个服毒自尽的人。从这个人身上发现的一个腰牌来看,这个自尽的人是延安府衙的人。王爷,这位刘节度做的如此干净利落,几乎将所有可用的证据,全部都销毁余烬,恐怕在这里查不到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