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黄琼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后看着手中的空杯,淡淡的道:“无论我们下一步怎么做,这个幕后黑手都会把我们计入他手中可以利用棋子中的一枚。这一步我们逃过去,下一次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所以,我们现在想要解套,已经是来不及了。而且我隐隐有种感觉,这个幕后黑手与出现在我们府中那注神秘的催情香,背后的人是一个人。这个人暗中的能量很大,甚至不输于太子。”
“如果我的这种直觉是准的,那么那个人在已经算计过我们一次的情况之下,他知道宋之唤眼下在我们府中,又岂会放过这个机会?这个人既然一心要挑起我们与太子的明面冲突,宋之唤很有可能会成为他一枚不错的棋子。”
“既然无论怎么做都难逃算计,那么我们还不如大大方方的,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而且我还有一种感觉,那天永王在咱们府中喝酒的时候,给我下黑手人的真正幕后主使者,恐怕与这个人是同一个。”
对于黄琼的分析,贾权却是同样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那个幕后的人真正的目标,很有可能不是瑞王,而是缠绵病榻良久,多次传出病危的中宫。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个人内心也太可怕了。
原本自己以为那个人想要搂草打兔子,瑞王只是他要搂的草,太子才是那只兔子。现在看,自己的判断还是出现了一定的偏差,中宫才是他真正想要打的兔子。想想也是,一旦这件事情掀开,瑞王谋反的嫌疑是肯定有了。
本就不能在受刺激的中宫,如果知道自己儿子涉及到谋反。身体本就已经是接近油尽灯枯,眼下只是在勉强支撑的中宫,恐怕大行就在眼前。而没有了中宫在背后的支撑,也就等于太子位置下面最夯实的一块砖被抽走了。
基础松动了,在继续挖墙脚也就容易的多了。而且一旦中宫大行,恐怕首先不安稳的便是宫中。至少那位德妃,是绝对不会放弃上位想法的。宫中不安稳,太子搞不好会自乱阵脚,那么他的机会就会更多。
况且从自己所了解的朝中实情来说,中宫只要在一天,其所出四子就算私下里面斗的再你死我活,但表面上还是会装作相亲相爱的。冷宫之中母子五人数年相依为命的生活,让中宫所出诸子一向侍母至孝。
中宫对所出四子的影响力,甚至皇上都远不如。只要中宫在一天,其所出四子便会控制与收敛自己。但只要中宫大行,失去了朝中最大的后援,也是最大的制肘,恐怕是祸起萧墙就在眼前。
除了蜀王难以琢磨,或是距离太远胳膊伸不了那么长之外,恐怕太子、瑞王、景王之前的暗斗,立马便会变成明争,甚至刀兵相见也未尝不可能。中宫在,尚且也只是勉强能压制住。中宫不在了,这些人还会有所顾忌吗?
眼前这位年轻的王爷没有说错,恐怕皇上也正是看出这一点,才将这件破天大案硬生生的给压了下去。哪怕明知道宋公良是冤枉的,这件事情怎么处理太子也不会满意,皇上为了中宫走的安心,也只能把这件案子压下去。
到底是聪明人,黄琼的话音落下,贾权便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想清楚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想清楚之后,贾权背后不由的渗出一丝冷汗来。他没有想到,那个人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居然连一个缠绵病榻已久,明知道已经没有多少时间的病人都不放过。
此人心机之深,出手之狠,足以堪称玩弄阴谋的大家。自己那点心机和手段,在人家面前恐怕连小孩过家家都赶不上。可笑自己还自称毒士后人,结果连人家一半都赶不上,真是可笑之极。
看着贾权听完自己这番话后,忽青忽白的脸色,大致猜出他在想什么的黄琼,亲手又给贾权倒满一杯酒后,才道:“先生不必过谦,这个人手段的确狠辣,但却落了下乘。即便是这次成功,但也失去了人心。”
“先生一向有急智,但我在这里劝先生一句话。无论做什么,阴谋只能得逞一时,阳谋才是取胜之道。以阴谋手段取胜的人,将来必为自己所策划的阴谋所反噬。而且玩这种阴谋的人,注定是不能上得了台面的。”
“先生智谋之处,在于对局势的分析与判断,而不在于这种下乘的手段。况且,如果先生真的是这样的人,我反倒却是不敢用先生了。虽不能说对先生有什么过激的举动,但最多也就是把先生供起来而已。”、
“这种无所不用其极的人,至少我是不敢用的。这种人是把双刃剑,用好、用不好都会伤人伤己。我宁愿手中无人可用,也不会用这种人。不过我很庆幸,先生并非这种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