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青山白把触手可及一词在生活中彻底清除,而如今在细细品来却是心底无比踏实。青山白坐在沙发上,一边按着遥控器一边手里举着手机听电话那头青山青抱怨自己周末怎么回家的声音。
那个一向以钢琴为口以琴音为诉的青山青竟然可以话这么多,青山白听的心里面美滋滋又觉得青山青有些可爱。而真刚青山白乐在其中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差了进来。迹部景吾的声音打断了青山青讲话,现在青山白怀疑迹部景吾已经搬到青山大宅了。十次和青山青打电话,又九次迹部景吾都在。而这九次中,九次迹部景吾都会插一些欠揍的话进来。这次当然也不例外,迹部景吾在听说青山白是因为去动物救助站帮忙的时候,带着几许打趣“铲了一天的狗屎?就因为这个不回来?”
把手机拿开离耳朵远一些,青山白对脑补中迹部景吾的脸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迹部大爷的嘴里竟然能说的出这种词来?你是不是怀念三个人的友情了?不然我再转回你的冰帝王国吧?”
话音落,电话那边传来的就是一阵沉默,接着就听见青山青继续温柔嘱咐她不要被猫狗挠伤这类青山白都数不打过来青山青已经说了多少遍的话。应付了几声,青山白带着满心的暖意在沙发上躺下身来,伴着电视里没完没了的广告声睡去。
梦中,青山白听见几声敲门声,那几声敲门声夹杂着些迟疑又慢又重。青山白光着脚披散着头发,身上随便搭了一件针织毛衣站在玄关处。梦中的她在真田弦一郎结婚后就回到了美国,又浑浑噩噩酗酒度日。她家的门五年都没有被敲响过,偶尔的信件也是邮递员在外面用自行车清脆的铃铛提醒她而已。青山白一手抓着肩膀又听见门被敲响几声依旧就没有往前迈出一步来,外面的人后来又敲了两次门,皆没有得到门内的回应后就再也没有声音了。青山白因为近视双眼模糊,微微眯起眼睛来,看到大门可以投信件的地方出现一道窄的光。而后那道光越来越暗最后消失,又等了一会青山白才缓步走到门口见地上掉落一张字条。
扶着腿,青山白缓缓蹲下身来。不知为何,她不敢伸手去碰那张突如其来的人伴着光塞进来的字条。青山白只是伸着脖子,准备去辨认上面的字。几年的酒精麻痹,她变得不大会思考。看完之后就面无表情撑着膝盖起来回身往卧室走,只是边走眼泪就开始不自觉的一滴两滴的流出。青山白用手摸了一把又一把,却怎么摸都摸不干净。青山白突然回过头脚底打了几个滑以只有她自己才看的到的狼狈跑到那张字条前。
抑制不住乱了节奏的呼吸,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可手怎么都捡不起字条,青山白骂了一句“废物”。可能几年都没有流过泪了,她张嘴变被自己的眼泪咸的肩膀靠着墙干呕了几声。青山白用袖子摸了一把一并留出的鼻涕后,五指伸直一把把纸条抓成团死死握在手里,然后又小心翼翼在眼前展开。上面的字尽管伴着纸上的细纹笔画有些扭曲也让青山白无比熟悉,她想控制自己声音不抖而换来舌头打结。带有些莫名的期待,她不敢直视大门用脑门抵着墙提高音量问了一句“你、你还在门外吗......”
几秒中除去青山白啜泣声音以外再无其他声音,青山白觉得自己荒唐但还是把字条仔细对折整齐准备放进裤兜里。字条刚折好,门外一声低沉又带沙哑的声音钉住青山白接下来的动作“我在。”本来就止不住的眼泪,现在更加放肆的涌出眼眶。这个声音五年未听见,熟悉也有些陌生了。青山白心中的期待得到了回应但随之又产生一丝恐惧,她捂住自己的嘴,顿时空间静的仿佛可以听见青山白自己的心脏是如何狂跳的。“外面冷”
“回去吧”青山白压着自己想去开门的冲动,将言不由衷的冷从口中吐出。门外没有动静,过了一会青山白才站起身一步步蹭到门前。她握紧门扶手,屏住呼吸用足力气将门推开。
屋外阳光明媚,刺的青山白不由得用手去遮挡在眼前。属于冬季刺骨一道道刮在青山白只穿了短裤的腿,对面街道立了一排的枯树与地上被堆成大小一致的雪堆无不让青山白觉得刚刚的声音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到这,她不由得又回头看看刚刚没被自己收进裤兜的字条是不是还在地上。
见纸条躺在原地青山白又转回头来,眼前被一片黑挡住让青山白松了门把手往后退了两步抬起头来。“弦......真田?”
真田弦一郎穿着一身黑色大衣双手插在兜里笔挺的站在青山白面前,他虽然控制的住表情却也控制不住当青山白快速改口叫他真田后的眼眶发红。真田弦一郎嘴唇动了动,见青山白满身酒气眼神有些呆滞,嘴唇动了动“我能进去吗?”真田弦一郎嘴上虽然在问,但是已经带上了门脱下鞋与愣在那里的青山白擦肩径直往屋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