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妙的涌入青山白全身,比曾经更加的强烈。她极力克制自己想要转身逃走的腿,青山白不想看见青山青的脸,她想象不到她哥哥现在会是什么样的状态。那个妈妈曾经是青山青练习钢琴的理由,或者说是青山青的整个童年。这样一个人再也不存在了,对青山青来说又是什么样的打击呢?
一直以来都是青山青在她背后保护着她,青山白不该逃的,她自己也明白。
青山青没有在琴房、没有在有金色钢琴的客厅、也没有在他自己的卧室,而是在凉风嗖嗖刮的阳台。青山青站在栏杆前面,手里夹着烟任由风吸走一口又一口。燃尽了就又点起一根来,一旁的迹部景吾为青山青批上一件大衣,无话的将他揽在怀里。从青山青的背影可以看出,青山青没有把自身的力量半点放在迹部景吾身上。
风刮的青山白鼻子发僵,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不可能一晚上在这站着看青山青的背影于是暗暗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让它动起来。青山白从背后一把保住青山青,把脸贴在青山青单薄的后背上。囊着鼻子喊了一句“哥”
显然青山青并不知道青山白要回来,也并没有近期把这件事情告诉青山白的打算。冷不丁背后被人抱住,吓得他手里的烟没有夹住掉到了青山白抱住自己腰部的手上。幸好烟头没有停留太久就掉到地上,青山白也只是吃痛的把手又抱紧几分。
迹部景吾见状也松开青山青的肩膀站在一旁去,这件事又是只有他们兄妹之间情绪得到宣泄以后才轮的到他。
“疼吗?”青山青转过身来,顺着微弱的光看向青山白被烟头烫了一下的手。
把手背到身后“你还有我,对不对?”
“嗯?”青山青本来干涩的眼眶在看到青山白脸的一瞬湿润起来“怎么回来了?”
“真冷啊,去暖和的地方好不好?”青山白向哄小孩子一样温柔的压低声音
青山青现在脑子麻木,无论迹部景吾揽他揽的多紧都不能让他缓过神来。这个消息他今天下午知道以后,就变得茫然起来。而直到现在看到青山白,他才有点缓过神来。还好......他从妈妈手里保护的那个妹妹还在。
温度从低到高刺激着青山白的鼻子不断的分泌鼻涕,擤鼻涕的声音成为他们三个人中唯一的声音。迹部景吾唯一暖心的事情就是,青山青坐在沙发上时自然而然的坐在他身边,没有用他主动的靠过去。
“白,妈妈其实后来想见你一面的......我没有同意,你怪我吗?”青山青在低头了很久后终于抬头看向没有什么表情坐在自己对面的妹妹,他知道这个消息以后除了茫然还有的就是对妹妹的愧疚。
妈妈想见自己?青山白眨了眨眼睛,这是什么意思?青山白看向迹部景吾,可是迹部景吾现在满眼都是青山青,无法给她什么回应。她心智成熟,但是不代表不渴望没有过的亲情。“见我做什么?”
青山青摇摇头“我只是怕......”
“我没有想过她会见我,也没有想过去见她”青山白怕青山青心情难过赶忙打断他的话“我只是担心你!”青山白重新活过渐渐明白感情直接表达的重要性,她不想拐着弯子让现在头脑迟钝的青山青理解自己话中话。“我一直被你保护着不是吗?我怎么会怪你?”
青山白到后来安慰青山青安慰到自己磕巴,青山青也察觉到青山白的吃力在最后扯出一个微笑。青山白知道这个微笑不是青山青由衷的,只是欣慰与疲惫占据的更多。
把青山青拜托给迹部景吾照顾以后,青山白就回到了好久没有住过的房间。她钻进有些冷的被窝,时间才属于自己。她对妈妈很好奇,却从来没有勇气多打听关于她妈妈的事情。到底把她孕育出来的人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扮鬼吓自己的人、当年要杀掉自己的人、现在她的妈妈都没有了,这些人没有得到她的原谅就从这个是世界上消失了......青山白永远没有机会原谅她们,也永远没机会问出个为什么。连恨都没有办法了,多年后再与人讲的劲头与理由也都没有了。
那轮月亮,透过窗户望着青山大宅内发生的一切,为无聊的夜晚打发时间。青山白脑子里,一直划过的都是她哥哥最后勉强扯出来的笑容。
“准备休息了吗?”青山白缩在被窝里,此刻她感觉到莫名的冷。
真田弦一郎听出青山白声音的不对劲“发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