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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安道:“自从至正十一年,到现在也有四年了,刚开始的时候,彭党就打下过铜陵,随后元军又杀了过来,反反复复,哪一次不是百姓遭劫,民不聊生?那个彭和尚名气虽然大,可彭党的兵,咱们也都见过,比起元廷,强不了哪去,都是一丘之貉!”
李习点头称是,“脱脱被罢黜了,元廷自毁长城,亡国有日。只是这天下要归谁,还不好说。今日见了朱家军的风采,老夫笃定,得天下者,必是此人!陶兄,你看呢?”
陶安点头,“自然是如此,只不过朱家军清理豪强,均分田亩,似乎不是那么妥当啊!”
李习一笑,“陶兄就不要明知故问了,要是没有霹雳手段,哪来的万里江山?历代开国圣主,都会重分田亩,编户齐民,以为国之根本。只不过朱家军更加干脆彻底,分田的办法也更公平合理!要说他们铲除豪强,那也是和元廷又瓜葛的,而且还是罪孽深重的。别的不说,我听闻李善长就是元廷的小吏,此时不也是朱家军的参议吗?”
陶安终于笑了,“兄果然高见,只是咱们两家的田亩怕是要让出去一些了。”
李习颔首,笑道:“让就让一些,能以此换来子孙后代的锦绣前程,老夫甘之如饴!”
陶安也笑道:“既然如此,就没什么好说的……告诉所有人,迎接王师!”
李习和陶安,两个老头牵头,招呼家人亲戚,带着酒水食物,主动前来犒赏三军。<spanstyle="font-size:20px;margin-top:-20px;width:0;height:0;display:block;color:transparent;transform:scale(0,0)skew(0,0);">谷
只不过让他们意外的是,在他们出来之前,铜陵的百姓就已经动了起来。
许多人都在热情招呼,畅谈无忌。
两个老者仔细一听,原来大家伙都在说:菩萨兵来了!
没错,朱家军的名声,早就传过来了。
从去年秋天开始,不少从江北逃过来的,就陆续返回和州,随后就有消息传来,这些人都得到了土地,有了安身立命的根本。
还说所有的苛捐杂税都废除了,口粮田还不用纳粮,人人都能吃饱,老少都能穿暖。
再有一些商人也在传言,他们带着铜料去滁州等地,卖得价钱极好,而且沿途所见,家家户户都有粮囤,人人都有存粮。
有田多的人家,竟然拿碎米喂鸡!
这都是朱家军的功劳,菩萨兵早到一天,老百姓就少吃一天苦。
种种传言,早就在沿江各地传播,尤其是跟和州和滁州一江之隔的这些地方,更是人尽皆知。
偏偏朱家军渡江,第一战就是铜陵。
而贴出来的第一张安民告示,就是有关分田令的。
几乎一瞬间,铜陵就沸腾了。
百信们主动迎接兵马,箪食壶浆,场面空前热烈。
这种场面让陶安和李习既激动,又震撼,他们不会来晚了吧?
果不其然,原来有一个富商,名叫陈迪,他是经营铜料生意的,钱自然是不必说,但是地位不高,毕竟一个商人,上不得台面。
可谁知道他竟然带着好几车的财物,主动进献。
“小人拜见张先生!”
张希孟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认识我?”
陈迪急忙道:“张先生在滁州的时候,跟各地商贾谈论商税的事情,小人也在其中,只是不敢说话。”
张希孟哈哈大笑,“怎么,我有不让人说话?”
陈迪忙道:“不是,彼时铜陵尚在逆元手上,小人还不敢多说,生怕会惹来了祸端。如今,如今朱家军来了!铜陵有了青天!小人真想大声喊一句,朱家军万岁!”
他这么一带头呐喊,身后的伙计先是跟着喊,紧接着其他的百姓也都大喊万岁,场面热烈。
张希孟等大家伙稍微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