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现在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她还以为要等许多日,毕竟银随才离开没多久,可没想到谢行蕴居然先她一步搬了援军过来,这下子胜算一下子就大了许多,要不是场合不允许,她真想笑出声来。
谢行蕴单手摁住她的肩膀,抬手比划了个噤声的手势,“跟我来。”
白羡鱼颔首,跟着谢行蕴的脚步一路往前走,他看起来对这里已经十分熟悉了,士兵什么时候换岗,各条路通往哪里,哪里驻守的人多,他都一清二楚,即使路上偶尔会冒出几个路过的,可两人还是一路畅通地到了运送粮草的马车这。
这里大部分的车马已经装上了粮草,足有两人高,谢行蕴停下,道:“这一批是今晚要送去蠡城的,西夷太子在这,所有兵力都会集中在这里,负责看守的人不会很多,你藏在这,到了地方会有人接应你。”
他说着,把身上的玉佩解下来交给她,“记住,不管什么时候,自己的命最要紧。”
白羡鱼抬头看他,“你不一起走吗?”
“我还得留下来办件事。”
白羡鱼沉默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出声,“这里到处都是大庆的人,你一定要小心。”
谢行蕴愣住,好一会儿嘴角的弧度才渐渐扩大,慢慢凑到她面前,眸中含着点笑意,“担心我?”
“嗯。”
他再次愣住。
白羡鱼失笑,调侃道:“难得见谢侯爷这副窘态,要不是时间不允许,我还真想好好看看。”
谢行蕴不明白她为何忽然变了态度,从前不管他做什么,说什么,她都不会给予半点回应,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半点干系都无,他也习惯了。
可方才她承认担心他。
对旁人来说,这是最普通不过的对话,可在他们两人之间,更像是一种试探。
他动了动唇,应道:“等一切结束了,我让你看个够。”
白羡鱼躲进了粮草中,只露出了一个头,她凝视着他的眼睛,“说话算话,你一定要好好的回来。”
谢行蕴神色微动,墨眸牢牢锁住她,“回来之后,有什么奖励吗?”
“不知道,等你回来了再说。”
白羡鱼把头埋了进去,男人见她不愿再说了,倒也没有追问,仔细将她藏身周围的草粮放置好。等到不露一点破绽了,谢行蕴才把手放在了她发顶的位置,淡笑道:“就凭你这句话,阎王爷也收不走我的命。”
若阎王要索他的命,他也会将阎罗殿闹个天翻地覆,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成为阻止他走向她的障碍。
白羡鱼听着他略显幼稚的话,心里默默吐槽了下,下一瞬心尖却漫出了丝丝缕缕的暖,在这冰冷刺骨的边境之地,在这十五万敌军肃杀集结的军营,他们身边没有任何一个帮手,她却无端地觉得安心,就像是在她在梨香院中醒来,睁眼就看到了生机勃勃的将军府,热热闹闹的,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笑。
她想,这个世界上,或许只有谢行蕴能带给她这样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只要他出现了,她就觉得,没有任何人能在他想赢的棋盘上赢他。
……
边境动荡之时,两封密函也同时送到了武宣帝手中。
他坐在昏暗的大殿中,天上阴沉的雷云似乎凝成了实质,出现在每个举着象笏的人的脸上。
金銮殿中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屏息静气地不敢妄动。
龙椅上发出翻阅信函的声音,一下比一下响,一下比一下重,像是一把把重锤抡在众人心头。
“该死!”
“大胆!”
“你们居然敢这样对朕!反了天了!”
“嘭”的一声,所有信函如同雪花般飞散,又如同利刃,划破了殿内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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