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皇城太医署。
傅院判一个人掌着灯,穿梭在重重医书当中。
其余同僚早已休息,唯有他还在寻那古怪的病症。
因为对象是白羡鱼,他也不敢耽误她的病情,
日夜都在思考,各类医书古籍翻了个遍,奇毒怪病,疑难杂症,全部都一一排除过,那么就只剩下了一种可能。
他皱着眉头走向最里面的书架,这里收集了各朝各代外头难以寻觅到的医书孤本,皇宫中历来静止巫蛊之术,莫说用到皇帝身上,便是用到了宫女或者不受宠的嫔妃身上,一旦发现,也是牵连三族的死罪。
是以这里面的书籍,太医署中只有两人有这样的权利进来。
傅院判便是其中之一。
他潜意识里把这种可能排除在外,因为绝大部分的蛊,若是以害人为目的,那么病只会越来越严重,可白家姑娘明显不是这样。
断断续续,时有时无,甚至那日他随侍在皇后身边,从高处看向坐在宴席中的白家姑娘,她不仅毫无病态,甚至面色红润,气色极好。
若要说这样中蛊的情况有意外的话,那么……她中的极有可能是用来控制人的蛊。
说不定施蛊之人在白家姑娘参加宴会前,将临时的解药给了她,所以从她表面才看不出异常!
傅院判走到小红木门前,啪嗒一声打开了锁。
……
谢行蕴走后,白羡鱼沐浴完时常还早,她并没有换上寝衣,而是换了身裙子,喊来绿珠,“哥哥他们现在在哪?”
绿珠回道:“奴婢适才让人去看了,几个公子现在还在前院。”
白羡鱼颔首,“走,我们也去。”
正说着,外头就传来白离的声音,“小姐,大公子说让您去前院!”
“好,知道了。”
应了一声,白羡鱼心里想,他们叫她去肯定是为了问她和谢行蕴的事情。
还好她早就打好了腹稿。
真挚一些,认真一些,再说说谢行蕴的好,哥哥他们其实也不会做强人所难的事情。
就像上一世,她执意要嫁谢行蕴,几个哥哥原先并不同意,她念叨的多了,他们甚至还会帮她。
最后议亲一事,虽明面上是老夫人和长公主谈的,实际却是大哥三哥和四哥争取来的。
白羡鱼这么一想,更有信心了!
她给自己打了气,来到正院。
白檀深手中还握着木剑,叫侍卫拿了个稻草人,上面贴了个大大的“谢”字,稻草人的手,腿,还有腹部的草已经被切开。
他一边狠狠出招,一边像是在回忆对手的招式。
白陌淮叫人搬了张长长的书案来,上头堆满了账本,他玉白修长的手指熟练地在檀木珠上拨弄,像是抚琴一般优雅,只是那崭新的檀木珠,忽地咔哒一声,裂开了……五⑧16○.com
白羡鱼:“……”
白檀深就站在白陌淮的书案旁,只占了一个角落,上面放着几张榜纸,眉心拧得能挤死蚂蚁。
只见他奋笔疾书,几下就写好了弹劾的奏折!
白锦言倒是没什么异常,手中抓了个蛐蛐,用草逗着玩。
白羡鱼脚步放的极轻,慢吞吞地走进了前院。
可下一秒,“咔嚓”一声!
写着“谢”的稻草头,咕噜噜地滚下,砸在了她的鞋面一寸处。
白羡鱼:“……”
白檀深显然是才发现她,勾起笑容,“吓到你了吗?”
白羡鱼深吸一口气,她觉得现在的情况有些出乎她的意料,“……没有。”
不知为何,绿珠总觉得大公子的笑,让人有些发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