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飞,你这是干啥?”沈静雅好像觉着金条烫手,当即给放到桌上。
陈中原也收敛起笑容,脸色不善。
杜飞忙道:“三舅妈,您先别急。”又对陈中原道:“三舅,这个也是从那夹壁墙里发现的,还有一些银元,我就没带过来。一共两根大的,我自个留一根,将来娶媳妇用,这根你们拿着应急,或者将来给建设和晓雪留着。”
陈中原夫妇一听,却不好说什么。
杜飞拿了金条,本来可以不吱声,自己偷偷密下。
况且他也说了,留着娶媳妇用。
杜飞父母都不在了,陈中原身为长辈,怎么也不能让杜飞别娶媳妇,把金条交公吧!
陈中原只是有信念,有抱负,并不是榆木脑袋,不知变通。
但这金条杜飞留下就算了,他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收。
陈中原打定主意,伸手从桌上抓起那根大黄鱼,就要还给杜飞。
杜飞却先一步按住他的手:“三舅,三舅妈,你们先听我说几句。”
陈中原皱着眉,手上力量稍微放松,示意杜飞说下去。
杜飞轻咳一声,好整以暇道:“最近我听广播看报纸,这风向可有些不对……”
这话一说,顿时令陈中原夫妇脸色大变。
他们都是国家干部,虽然层级不高,但敏感性,绝对不低。
甚至夜深人静时,俩人钻到被窝里,都没少偷偷讨论这些问题。
但他们所知信息有限,仅仅管中窥豹,根本无法想象,未来几年出现什么情况。
而此刻,杜飞虽然措辞含糊,但眼神和表情都异常坚定。
令陈中原夫妇暗暗心惊,难道真要出事?
杜飞见他二人被镇住,趁热打铁道:“三舅,老话说的好,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万一有啥情况,手里有根这个,那可是能救命的!舅妈,您说是不是。”
陈中原默不作声。
沈静雅也犹疑起来,看看自家男人,又看看杜飞。
这对舅甥都是浓眉大眼,英俊帅气,此时对视,谁也不见退让。
沈静雅想了想,终于拽了陈中原一下:“中原,小飞是咱外甥,不会害咱们的。”
陈中原仍皱眉不语。
沈静雅转又对杜飞语重心长道:“小飞,舅妈知道,你说这些都是掏心掏肺的,但你三舅有他的坚持……”说着把金条塞回杜飞手里:“你先听舅妈说!这东西你拿回去藏好了。万一……将来真有那天,你再拿出来。到时候,你要是不肯,舅妈都不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