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飞一笑,又看向刁国栋,开门见山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收场?”
刁国栋眉头紧锁,沉声道:“你什么意思?”
杜飞道:“咱们都是聪明人,时间有限就别打哑谜了。刚才在外边我可给你台阶了!单枪匹马,深入敌营,今天就算没见着秦京柔,你的面子也没掉地上,不如见好就收,怎么样?”
刁国栋眼神闪过一抹阴鸷:“那我要是说不呢?”
杜飞不慌不忙抬手看了看表:“刚才在前院,我已经叫人去轧钢厂叫保卫科了。这里住着许多轧钢厂的工人,出了事都在保卫科职权范围内……”
杜飞没再往下说,刁国栋是聪明人。
但他却仍心存侥幸,强硬道:“保卫科又怎么样,革m者连死都不怕。哼会怕几个保卫科的?”
杜飞早就料到,这货顽固的很,不会轻易就范。
淡淡道:“怕不怕的,你自个心里清楚。刚才我已经说了,秦京柔就在厂里宿舍,你要是真不怕,还在这干什么?直接去厂里抢人不久得了”
刁国栋一时语塞,毕竟还是太年轻,即便在同龄人中显得十分老练,但跟杜飞这种老油条比,脸皮还是太薄了,顿时满脸通红,憋得说不出话。
杜飞则拍拍他肩膀,话锋一转,温和道:“哥们儿,你的心思我懂。说句心里话,京茹那丫头长得漂亮,若非已经有了对象,我见了也要动心。”
刁国栋一愣。
他原本把杜飞当成劲敌,没想到杜飞自称有了对象,这一下令他心里的敌意大大削弱。
杜飞又道:“不过你这样逼迫,恐怕最终事与愿违。”
刁国栋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杜飞不慌不忙道:“哥们儿,你是大学生,秦京柔只是乡下来的临时工,本来心里就觉着自卑,现在都躲出去了,你再严加相逼,你让她怎么办?”
“这……”刁国栋无言以对。
杜飞又道:“现在她躲到厂里去,你还带人上院里闹事,你觉着院里这帮娘们儿,背地里会怎么议论她?现在这还没打起来,真要打起来了,再打伤了人,又会怎么说?你这是逼得她有家不能回呀!”
把话说完,杜飞轻哼一声,意味深长的注视着刁国栋。
此时的刁国栋,气焰被彻底打压下来。
刚才一步步,杜飞瓦解了他的气势,最后连他来这里救秦京柔的借口,也被说成了严加相逼。
等于在根本上否定了他这次过来的合理性。
偏偏他还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刁国栋不是胡搅蛮缠的泼妇,一旦说不出理来,直接撒泼打滚。
那太丢人现眼了,他做不出来。
虽然十分不甘心,但他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向外走去。
在出门的时候,还不忘跟老太太说了一声再见,勉强维持住最后的矜持和风度。
杜飞也跟老太太点点头,跟刁国栋一起出来。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刁国栋多少有些恍惚,但他的意志和信仰却毋庸置疑,很快就重新振作起来。
站在月亮门前,深深看看杜飞,大步流星的走出去,回到同伴之中,把手一挥道:“秦京柔同志确实没在,我们走!”
话音没落,打头先往外走。
其他人跟在后边,没有多说什么,更没乱糟糟的。
堵在垂花门和大门口的众人纷纷让开,眼看着他们出了院子。
一大爷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一场危机总算是度过去了。
一旁的柱子则拍拍杜飞肩膀,笑呵呵道:“兄弟,这次多亏你了。不然今天……”
就连一向有点天不怕地不怕的柱子,面对刁国栋这帮人都觉着发憷。
最主要的还是大学生的身份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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