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抱着三丫也哭,乌夫人这么好的一个人,可怜的三郎,好容易找到了亲娘,就这么没了。
这一刻她才意识到,他们在这异国他乡,就如蝼蚁一般,随时都能被人碾死。
逃!必须逃!
陈氏只哭了一会儿,便擦干泪,对着哭倒在地上的林俏道:“去前边,一会儿等棺材抬过来了,咱们再来帮着收敛。”
林俏哭着从地上起身。
陈氏拉着三丫,往前院去了。
没过多久,田婆子引着一个背着药箱的大夫进来了。
陈氏跟着进屋,紧张的看着大夫给顾玉恒拿脉。
大夫手指搭在顾玉恒的手腕上,不住的摇头,旁边的陈氏和惠香都急的不行,陈氏忙问,“他这伤要紧么?”
大夫一边摇头一边道:“说不好,说不好。”
“这伤到了脑子,就看他什么时候能醒,还要看这几天是不是发热。”
“老夫也就能开点伤药,总之,他能不能活,就是听天由命了。”
惠香急了,“你这大夫怎么这样?”
大夫瞪起眼,陈氏赶紧示意惠香不要说了,“那就劳烦大夫开个方。”
屋里正好有顾川他们写字的笔墨,大夫开了一副方子,将笔一扔,伸手道:“诊费二两银子。”
惠香想说什么,死死忍住了,陈氏拿了银子给他,让六郎将人送出去。
等人走了,惠香忍不住道:“这个大夫,看病也看不出名堂,诊费又收得这么贵。”Μ.5八160.cǒm
陈氏摆摆手,有气无力的道:“算了,咱们是在异国他乡,娇娇又不在这里,也只能找到这样的大夫。”
惠香抹了抹泪,“我想去找少奶奶。”
陈氏苦笑,“上哪找去,就算你能找到王府,你根本就进不去。”
两人正说着话,守在床边的顾川突然喊道:“我爹醒了!”
陈氏和惠香赶紧过去看。
“顾大哥,你可还好?”
顾玉恒脑子又晕又痛,缓缓睁开眼,见一屋子的大人小孩,之不见乌夫人和大丫,“还好,我没事。”
“乌夫人——”
陈氏捂着嘴,哽咽着道:“没了。”
顾玉恒闭上眼,眼角沁出了泪水。
陈氏抹了下泪,“对了,方才叫了个大夫来给你看伤,开了个方子,你看看这方子成不?”
顾川拿了方子,“我给爹念。”
顾玉恒闭着眼听完,“这方子不成,简直狗屁不通,我自己另开一张。”
“小川,我说,你写。”
顾川写好了方子,惠香接过去,“我去抓药。”
陈氏拿了几块碎银子给她,“你出去小心点,跟人说话尽量学着他们这边的口音,免得被人欺负。”
惠香点头出去了。
她抓了药回来,正好碰到拉棺材的车停在了门口。
士兵不让棺材进去,彩屏正在跟他们说理,惠香赶紧塞了些银子过去,这才打开大门,让拉棺材的两辆车进去。
陈氏和林俏跟棺材铺的人一起,将乌夫人和大丫收敛了,放进了棺材里面。
棺材被马车拉着就要出门,顾玉恒躺在床上起不来,嘱咐顾川,“你去给乌夫人磕头,替爹也磕两个。”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