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官相护,自己必死无疑,所以便喊了出来。
“那也是你们护卫不力!说什么不让外人接触我,可最后呢?”
老船工愤怒地喊道。
郁新沉默了。
雄武成更是难受,脸色阴沉着看着地面。
安全局护卫不当,是老船工身份泄露的关键,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这些人若真是被灭口,那极有可能与此事有关。
老船工见郁新不说话,便喊道:“你根本就不能为百姓做主,不能为原武百姓伸冤,我不能再留在这里,留下来,必死无疑。”
“你不能走,你是黑洋山溃坝的唯一见证人。”
高巍走出一步,厉声喊道。
此话一出,郁新眉头紧锁,就连雄武成也有些意外地看着高巍,这个家伙,竟当着任毅的面说出如此机密的话?
任毅看着老船工的目光,透着几分诡异的幽森。
唯一的见证人!
任毅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高巍,这个人似乎很想让老船工死,他的话,并不像是一时失口,倒像是蓄谋已久的施行。
无论高巍怎么想,老船工这个人都不能留着。
他死了,那自己会安全,开封府内大大小小官员会安全,周王也会安全。
杀一人,众人皆安。
任毅收回了目光,暗暗盘算。
郁新狠狠瞪了一眼高巍,对雄武成说道:“务必保护好他,绝不允许任何陌生人接触他,否则,本阁纵是拼着官位不要,你雄武成也休想在留在安全局!”
雄武成浑身一冷,看得出来,郁新是真的愤怒了,强行带走了老船工,大堂里面又陷入了寂静,郁新安排道:“任何人不得对外泄漏消息,一旦老船工出了意外,那在场的各位,都别想安生。”
任毅等人点头答应。
走出大堂,高巍紧走几步,追上了任毅,低声说了句:“周王不能出事,想办法解决老船工。”
任毅还没反应过来,便看到高巍疾步走了过去。
夜间,任毅坐在房中,沉思着高巍与周王的关系。
作为周王倚重之人,任毅上接朝廷,下控开封府官僚,其地位与重要性不言而喻,但在任毅的认识中,周王旗下根本就不存在高巍这一号人。
“高巍,都督府断事,都督府……”
任毅喃语着,思索着高巍背后的力量博弈。
都督府中,与周王有渊源的人并不在少数,原因有两点。
其一,周王朱橚是燕王的亲弟弟,燕王又是统兵大将,数次出塞北击蒙古部落,功勋卓著。作为燕王之弟,内地藩王之首,太祖第五子,其地位自是不简单。
其二,周王朱橚是宋国公冯胜的女婿。
冯胜乃是真正的开国大将,很多曾追随过冯胜出征的将士,都受过其恩惠,对于冯胜无罪而被杀,心头充满了愤怒,若朱橚这个女婿受了朝廷诘难,未必不会出来说话。
可让任毅有些疑惑的是,高巍并不是军伍出身,算不得冯胜旧部,他应该没有道理帮助周王才是。
左思右想,任毅也不确定高巍是不是郁新抛出来的陷阱,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老船工是一个知道内情的人,此人必须死。
任毅写了一封密信,然后将信藏匿在了房间之中,第二日随郁新出了县衙之后,便有一个衙役悄悄走入任毅住过的房间,取出密信……
京师,东厂。
厂公王越正在审核弹劾奏折,分门别类,催问进度。
自从全察推行之后,朝廷内外弹劾官员的奏折少了三分之一,原因很简单,朝廷不允许言官“风闻奏事”,不允许以“道听途说”作为攻讦依据。
没有了想说就说的自由,言官在弹劾之前必须考虑事情的真伪,考虑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能总听路边社的小道消息。
言官没了路边社,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