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理监国,暂行君权?
一番话震惊朝野,陈继之这话无异于是说,朱允炆不行了,太子估计也没了,索性另立一个皇帝,找个人盖章办事,大家也好办事。
吏部尚书蹇义听闻,当堂发飙:「皇上病卧在榻尚未醒转,你竟有如此大逆不道之言。若此匹夫留在朝堂之内,便是暗无天日,蹇某不仅要白日点灯,还要撞柱,以性命告天,要尔狗命!」
解缙、杨士奇、夏元吉等一干人更是对陈继之不满。
朱允炆是昏迷不醒,但还没咽气呢。
朱文奎是生死不知,但还没找到尸体呢。
这个时候如此急切地蹦出来,实在是有二心。这种人要不得,留不得。
于是,在六部尚书、内阁阁臣、都察院等官员一致同意下,吕太后用了大宝,将陈继之派至西疆伊犁牧马去了。
陈继之的离开并没有让事态平息下来。
解缙、杨士奇、夏元吉等承受的压力随时间变得越来越大,一些急报文书、地方文书、在京文书开始堆积。
哪怕是内阁能处理文书,可也不能用印,无法赋予文书权威与合法性。而吕太后用印又存在一个巨大的问题,那就是后宫不得干政。
太祖可是在宫内建造了铁石碑,不准后宫与太监干政,现如今这碑尚在,吕太后如此岂不是违背了太祖之制?
官员之中,反对吕太后掌管大权的声音并不小。在朱允炆不省人事的第七日,朝堂终于掀起风波,给事中林成史疾呼:「代王之乱人心惶惶,金陵百姓日夜难寐。朝事堆积无人处置,行省之事尤可拖延,然前线军情如火,岂能耽误?内忧外患之际,当选一人监理国政,唯如此,万民方可心安,前线军士方可心安,大明江山方可稳固!」
行人司严许伯,兵部郎中潘行,刑部主事廖洪等十余人站出来支持林成史。
潘行面对一干大臣呐喊:「我等非为私利,乃为国事着想。举世攻明,外忧无数,急报频传,谁指苍穹?若再不选一人主政,地方或有大乱,若有人再起野心,那大明将崩,我等有何颜面去见太祖?」
内忧,外患!
这成了选一人监理国政的正义灯。
纵是解缙、杨士奇也无法驳倒这些言论,吕太后毕竟名不正言不顺,且有违太祖之制。
后宫干政的口子一旦打开,后果不堪设想。
到这个关头,从大明帝王的角度来看,必须选一人来暂理国政。
吕太后与马皇后自是断然反对。
强压之下的解缙、杨士奇不得不站出来游说吕太后与马皇后,千万保证,朝臣只是选一人暂理国政,并非另选新君,另立皇帝,仅仅是代行君权,只要建文皇帝醒来,自然还是建文皇帝说了算。
吕太后、马皇后依旧不同意。
直至八月十五日中秋节时,凤阳突发地震,震动中都,连给朱五四修的碑都歪了。
钦天监的官员认为这是换天的征兆。
群臣上书吕太后、马皇后,若再不答应选人暂理国政,下一次震动的恐怕不是中都,而是钟山孝陵了。
苍天警告,群臣施压,加上内阁、六部九卿保证,吕太后、马皇后终松了口,答应选一人出来主持大局。
百官之中依旧有反对者,比如东宫官员金幼孜、杨溥,还有礼部侍郎董伦、户部侍郎卓敬等等。
杨溥直言:「选人代理朝政乃是阴谋,是为狼子野心。」
内阁发了彪,解缙、杨士奇利用职权,直接将杨溥等一干人定了罪,罪名是「不以国事为重」,一杆子免了官,留京等待处置。
杨溥跳脚,指着杨士奇、解缙的鼻
子大骂:「皇上对你们二人是何等器重,引为心腹,委托国事,皇上不过病危,你等竟敢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我杨溥与你等割袍断义!」
金幼孜也无法相信,杨士奇、解缙竟如此胆大妄为,擅自把控朝政,公然罢免官员!
一时之间,解缙、杨士奇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