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靖探手,从身后取出了两面日月小旗,向前站了一步,高高举起,随后骤然向两边分落,如同写了一个「八」字。
代王朱桂看到了索靖的动作,心生警觉,连忙看向四周。
侦察兵最令人忌惮的是其身份隐秘,根本不知道谁是侦察兵,但侦察兵也不是没有在明面之上的人,比如索靖、房崇等。
索靖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侦察兵之王,他动作,很可能是传达给侦察兵的。
可朱桂看了看周围,没有杀声大作,没有喊杀震天,更没有大批军士前来!
朱安笑了起来,对朱桂说:「王爷,这不过是建文在虚张声势,只要杀了他,江山将易主!」
朱桂确系周围没有军队前来,抽出腰刀,高高举起:「杀建文,我为皇,诸位都是辅运……」
当啷!
腰刀跌落在地上,朱桂抬起头看向自己的手,一个鸽子蛋大的血洞赫然出现在小臂与大臂关节处,血流淌出来,染在甲片之上。
手臂不自然地垂落,如折断的树枝,手掌落,正打在头盔之上。
神经终于发出了疼痛的讯号。
朱桂骇然地喊了出来,凄厉的叫声让冲锋的死士与奴兵不由地一颤,冲势也放缓下来。
场面开始安静下来。
只有朱桂惨绝人寰地叫声,声音撞在武英殿外的围墙之上,带来了回音,似乎是地狱里无尽的哀鸣。
朱安刚想安抚朱桂,可陡然之间,朱桂的叫声停了下来,只剩下沉重的呼吸。
钢刀再次被捡起。
朱桂睁着发红的眼睛,左手举起钢刀,冲着朱允炆喊道:「我无碍,今日建文不死,你们将死无葬身……」
嘭——
沉闷的声响在黑暗之中震出,一道铜色的光芒划过夜空,承着星光飞掠而过。
光芒撕开了看似强硬的甲片,刺断了白骨,带着皮肉与血,穿梭而过,射在了一个死士的头盔之上。
死士慌乱不已,倒地时捂着头,吓得面无血色。
朱安上前,将死士的头盔取了下来,看着钉在头盔之上的椭圆物,猛地掰下来,椭圆物前端相对较尖,只不过此时被撞得变了形。
「这是什么?」
朱安认不出来,这似乎是一块铜铁。可谁会用如此小的铜铁伤人?
朱桂的双臂废了。
杭坤回头看向朱桂,脸色很是难看。
朱允炆根本就没有千军万马,可他却依旧从容,简简单单发了一句话,便要了朱桂的双臂!
这是何等神通?!
朱桂眼泪都疼出来了,看着再无半点气力、不自然垂着的双臂,痛苦地喊道:「建文,有本事与我正面厮杀,放暗器算什么本事!」
朱允炆看着天真的朱桂,轻蔑地笑了笑说:「代王叔,我从来没有将你放在眼里过,若是今日来这里的人是燕王叔,朕还需要认真对待,可你,你知道你排行老***,十三,呵呵,排行太靠后了,你争什么?」
杨士奇、解缙暗暗咧嘴。
皇上啊,你如此说燕王朱棣,到底是看得起他,还是看不起他,这话若是传到朱棣耳中,他会不会想:
感情皇帝一直不信任我,还猜想过我朱老四会奉天靖难,造反逼宫?
不过,皇上说的并没错。
诸位藩王之中,唯一能与朱允炆争锋,唯一能与朱允炆比拼威望的,除了朱棣再无一人。
朱桂?
一个煤矿土财主,他凭啥与朱允炆相提并论?天下再乱,也轮不到一个挖煤的藩王。
拎不清楚自己的斤两分量,纠
集几千人就以为胜券在握,你就算是效仿司马懿,好歹也看清楚一点,朱允炆不是那曹爽,更不是曹芳。
时代不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