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看着黑色的铁球坠落,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就听到了震耳欲聋的声音,随后一股热浪冲来,一阵叮叮、噗噗声后,惨叫声更伴随着爆炸声,叠加出一重重声浪,刺破了人的耳膜。
乃不花瞪大了眼睛,看着身后不远处,那里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洞,周围几匹马已经倒在了地上,肚子都被炸开了,而坠落在地上的骑兵也在翻腾着。
没有手指头的骑兵在看着自己残缺的手,啊啊地大哭着,浑身止不住地哆嗦。
捂着大腿,血向外喷涌如何也止不住,双手都是鲜血,骑兵大声喊着,他在喊什么乃不花听不到,但可以想象,他应该是在求救,只不过没有人能救他。
一个骑兵躺在马的尸体之下,额头上插着一块黑色的铁片,双眼瞪得老大,额头的血已经渗到了眼珠子里,显得极为恐怖。
这是怎么回事?
乃不花揉了揉眼睛,无法相信原本还欢声笑语的兄弟们此时已经成了死人,伤残之人!
正在冲锋中的秃忽鲁听到了背后惊天动地的声音,也听到了惨绝人寰的叫声,但此时此刻已没心思关注后面,面前是大明的火铳兵,他们的火铳远远比亦力把里手中的火铳先进的太多太多!
不说一百五十步的距离,就是这杀伤力也足以让人胆寒,隔着如此之远,对方的铅子虽然不能洞穿环片甲,但却可以击伤战马,击伤军士薄弱位置,如脸!何况环片甲不是每个军士都有!
一批批骑兵摔倒在前进的路上,后面的骑兵还没有再前进五十步,对方已经开始了第三轮打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火铳不是需要换装火药,不是需要换装铅子,不是需要重新安装火药的引子吗?缴获的火铳自己看过,速度很慢很慢啊,只一轮打击就没机会了啊!
为何大明的火铳竟然是如此的厉害!
秃忽鲁感觉身体猛地向前倾,大喊一声:“不好!”
战马被火铳击中,失去了力量,前腿直接弯了下去,如此高的速度,秃忽鲁根本来不及反应,整个人便坠落在了地上,还没从痛苦的重摔中喘过来一口气,就看到了飞起的马屁股!
战马翻了个身,扭断了脖子!
情急之下,秃忽鲁连忙向一旁滚去,刚看到自己的战马倒立着摔了过去,还没感叹一句,两个马蹄子就踩踏过来,秃忽鲁的胸口凹陷下去……
冲锋过程中的骑兵坠地,基本上是没活路。战马跑起来,不是说停就停,也不是说避就能避开的,尤其是密集的骑兵。
秃忽鲁已经成为了肉酱,阿苏良还活着,看着前面不断倒去的骑兵,阿苏良有些颤抖。
大明不是羔羊,他们隐藏了自己的真面目,他们就是披着羊皮的野狼!
火铳的威力已经冲出了自己的预期,超出了所有人的认识,大明似乎制造出了神秘的火器,这类火器已经不再是自己所认识的火铳!
阿苏良回过头去,看着天空中飞起的铁球,看向骑兵军阵,一向英明神武,沉稳自若的卡拉奇终于慌乱地大喊大叫起来,只不过距离太远,不清楚卡拉奇是在指挥军士冲锋还是指挥军士撤退。
到底是继续冲锋,还是撤退?
阿苏良犹豫了,前面不断有骑兵倒下,折损兵力已超出五百余,再这样下去,自己的骑兵还没冲到敌人面前,怕就要折损千余!
不好!
对方的火铳兵动了,他们只是几个人并列为一队,就腾出了通道!
雷动!
这是大明的骑兵!
袁岳早已等待得有些不耐烦,刘启夏更是催马冲锋在最前面。
朱高煦握着长枪,眼神中透着杀气,这几年来,自己都活得很是憋屈,很是窝囊。
想当初,若是父亲在北平起事,说不得朱允炆早已被拉下台!可谁知道,父亲处处犹豫,处处受制,最后竟然连搏一搏的勇气都没了,硬生生臣服了朱允炆!
朱允炆有什么可怕的,他除了待在武英殿里指指画画,还能做什么?他根本就没资格坐在皇位上,父亲啊,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