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鉴,朱权的忠实拥护者与狂热追随者,文士装束,武夫模样。
“不是死局啊。”
朱鉴低头审视着棋盘,声音有些粗犷。
朱权收起几枚棋子,起身道:“想要布置死局,这些棋子可远远不够。去吧,给朵颜卫一个教训,让他们老实点。”
朱鉴咧嘴一笑,飞身上马,端坐于马背之上,对朱权道:“王爷在此等好消息便是。”
朱权微微点头,送走了朱鉴与一万骑兵,然后唤来陈亨,问道:“给了他们几日,算算时间,也应该到了预定位置吧?”
陈亨凝重地答道:“若途中没有意外,以他们的速度应该到了。”
朱权一挥袖,就有人牵马而来,踩马镫而上,凝视着西方,沉声道:“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我发杀机,天地反覆。哈哈,走,我们去给哈什哈送行。”
林间,万马齐动。
哈什哈准备撤退了,一夜作战,瓦剌折损了两千余人,受伤达三千余,加上鏖战追击,人马困乏,已经不适合继续留在乔巴山附近,需及时后撤。
阿鲁台看出了哈什哈撤退的迹象,想要送行,奈何也孙台等人不干了。
一晚上的折腾,鞑靼的损失可比瓦剌大多了,不说大将智武竹被人割了脑袋,就说军士,折损多达七千余,还有被打散至今没回营的军士,算下来接近万人的损失。
也孙台、马儿哈咱的意思很明确,你阿鲁台想去追,那自己带兵去,我们不跟。正因为跟着你,这才损失惨重,再来一次,可就真的要赔掉家底了。
阿鲁台怎么劝说都没用,这两个人显然有点恐哈什哈症了。无奈之下,阿鲁台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哈什哈带兵撤出乔巴山,向西退去。
人都要走了,怎么能少得了送行的。
阿鲁台不讲礼仪,没道德,那是阿鲁台,作为宁王的朱权可是很有礼貌的,带一万骑兵,先哈什哈一步向西而去,打算在克鲁伦河附近给哈什哈送行。
只不过送行的时间,选择在了夜晚。
哈什哈紧绷着神经,戒备了一整天,确系鞑靼没有派追兵而来时,便放出巡哨,就地扎营准备过夜休息,没办法,这已经是两天一夜没合眼了,再熬下去,军士就要跨了。
夜很静谧,秋风吹来了寒意。
一支军队缓缓地出现在了哈什哈的西面,如同野狼,不断显现出自己的身影。
若有人近距离观察,可以看到这些马的马蹄上,竟都裹着毡布,马嘴也上了马嚼子,轻易发不出大的声响。
朱权身披雪白风衣,缓缓抽出了腰刀,高高举起,身后一面大旗哗啦啦招展起来,猛地向前一压,西风起,猎猎作响。
没有发号施令,没有声嘶力竭的呐喊,也没有鼓动人心的豪言壮语,只有夹杂在秋风中兵器出鞘的锋芒,借着微弱的星光,反射着幽冷。
一马动,万马动。
骑兵雷动大地,猛烈的动静惊醒了哈什哈,刚刚醒来,钻出营帐,便向东面看去,竟不见敌人。而身后的动作越来越大,猛地转身,看到了骇人的一幕。
骑兵杀掉巡哨的军士,如恶狼一般,扇形状冲入了瓦剌军营,骑兵见人就砍,见人就杀,无论是仓促上马的军士,还是来不及上马的士兵,亦或是还没怎么醒来的人。
刀锋过处,血流满地。
朱权眼神中冒着凶光,挥刀就砍断了一个人的脖子,驱马上前,左右杀敌,竟没有人能在其手下坚持三个回合。
哈什哈借着燃烧起来的火,看清楚了那一面帅旗,四爪蟒旗,大绣“宁”字。
“明军?宁王!”
哈什哈彻底震惊了,宁王远在大宁城,隔着一座山,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还出现在自己撤退的西面!
“丞相,快撤吧。”
额日和木连忙劝说。
卓力格图、岱森达日看着营地的局势,现在已是兵败如山倒,再想挽回主动权实在是太难了。最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