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下再吃。”甄秀珠嗓子都是哑的。
江建军不再吭声,从口袋里掏出一罐黄桃罐头。
“吃点这个?”江建军摸一摸罐头,已经焐热了:“我妈说生病吃罐头好得快。”
甄秀珠怔愣地看着江建军手里的罐头,一股热气涌上眼眶,鼻子酸酸的。
她想到没嫁人的时候,父亲还没有再婚,她生病的时候,父亲就会买黄桃罐头回家哄她吃。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每回吃了罐头,便觉得病很快好了。
嫁到南县之后,无论是生病,还是小产,只有她一个人躺在医院里。汪源有忙不完的工作,汪母更指不上。
可如今生病躺在医院里,一个和她毫不相干的人,细致的照顾她,给她带来一罐罐头。
这一刻的甄秀珠,苍白,脆弱,格外想念家。
她轻轻点了一下头。
江建军扶着她坐起来,手掌击打一下罐头底部,然后一下子便拧开盖子。将新买的一把瓷勺子用热水洗一下,递给甄秀珠。
“谢谢。”甄秀珠道谢,接过勺子吃了几口罐头。
罐头的滋味入口,酸酸甜甜,与记忆中的一般无二,心底发酵的那股酸气直涌进眼底,霎时红了眼圈,泪水籁籁落下来。
江建军看她哭了,更加无措了:“你……你待会,给你爸爸打一个电话?”
甄秀珠摇一摇脑袋:“不用。”他已经有了一个家。“我只是……想起小时候的事。”
江建军沉默不语,在她不吃的时候,接过罐头放在柜子上。
病房里霎时陷入沉默。
甄秀珠耗费太多精神,一沾着枕头便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江建军微不可见地吐出一口浊气,静静地盯着她苍白的面容看了好半晌,正准备起身去外面透一透气。忽然,看见她眼尾滑落两行泪水,脚步顿时停下来。
他蹙紧眉心,想起甄秀珠的遭遇,的确很坎坷不顺,生病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亲人。
纠结片刻,江建军拿起柜子上的棉签,给她擦一下眼泪。
江蜜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一幕,她骤然停下脚步,没有再进去。
不一会儿,江建军从病房走出来,瞧见江蜜靠墙站着,皱起眉头:“小妹,你来了,咋不进去?”
“我刚来。”江蜜将手里拎的饭盒递给江建军:“秀珠姐咋样了?”